阿苏小说网将在第一时间更新小说橙火
阿苏小说网
阿苏小说网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狌奴新娘 舂情大发 红杏新芽 銹母攻略 落难公主 异域深渊 秘密暑假 红映残阳 四面飘雪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苏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橙火  作者:寄秋 书号:23537  时间:2017/6/19  字数:12447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你叫蔚海澄?”

  诧异浮现脸上,情绪异常激动的火东云失态的失去平的冷静,捉住蔚海澄纤白的手往外带,不管她是否愿意的强施压力,就这样消失在五十岚秋子面前,连一声招呼也没打。

  奇怪的是被他拉走的蔚海澄竞一反常态未加以抗拒,冷凝着一张脸想看他在玩什么把戏,瓣紧抿不发一语,黑亮的发丝随风飞扬,宛如一幅动人的图画。

  如果她脸上能多点笑容的话,相信连撒旦都为之动容。

  可惜她的冷刚好和火东云的急迫成反比,飞驰在马路上的车子有如有猛鬼在后头狂追,连闯了数个红灯还没减速,直到渐呈荒凉的景致映入瞳眸中,车速才有渐缓的趋势。

  不知是过于感还是气候变化使然,突然有一股冷意袭来,渗入骨子里,单薄的外衣根本遮不住刺骨的寒气。

  不过两人都受过严苛的体能磨练,这点冷对他们而言算是小儿科,再严酷的考验都咬牙撑过,即使他们心中都有些不解-

  “你真的叫蔚海澄,蔚蓝天空的蔚、海洋的海、澄净无垢的澄?”是她吗?是他以为不存在的人吗?

  “你把我带到无人的荒屋前就为了问我这句话?”他确实闲得发慌,故玄虚不务正事。

  啊!荒屋?

  头一抬,火东云惊讶自己居然不自觉的回到离开十四年的旧居,荒草湮没的庭院已不见当年烟熏的痕迹,所有的过往消失在时间的洪之中,令人无从凭吊。

  什么时候开始荒芜的,他记得还有一棵老椿树未遭火侵袭,孤寂的伫立房子的角落,枝叶凋谢准备度过早到的寒冬。

  也不在了,和两家人的笑声一同枯败衰亡。

  “如果你是我所认识的蔚海澄,你应该还记得这个葬送你双亲的地方。”不会是她吧!也许只是同名。

  少年时期的记忆和现在重叠,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象当年那个优越的小鲍主又回来了,骄傲的神采不减,只是少了对生命的热情和欢笑。

  “葬送我双亲…”怔愕的凝视眼前的残破,她无法相信这里曾住饼人。

  至少她不会选择荒凉的地区定居,以她的工作质来说,人越多的地方越隐密,人群是最佳的保护

  虽然孤独的感觉相同。

  “很抱歉,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对这地方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找错人了。”表情是冷清的,谁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真的没有任何似曾相识的感觉?”火东云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不能接受如此相似的人竟不是同一个人。

  即使火灾中抬出两大一小的焦黑身躯,他仍期望有奇迹,希望老天能睁开眼,让无辜的生命获得解

  相识吗?蔚海澄的眼中闪过一丝感伤。“你是警察不难查出我有日本国籍,我在日本长大、受教育,直到三年前才来台定居。”

  伪造的证件取得十分容易,十三岁以前的空白纪录可以用金钱填,花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便有了出生证明和学历。

  感谢义父当年的错认,以为被大火熏得全身脏黑的她是个十岁大的男童,因此想找继承人的他才把她带回日本,施以严格的训练和一群强悍的竞争者争夺生存的机会,使得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一直到二十岁的那年冬天,掩护她女儿身身分的秋子生病住院,这件事才爆发出来。

  没人知道她去日本前发生了什么事,由义父口中得知她是突然从暗巷里冲出来,他一个煞车不及撞上了她,然后她重伤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才清醒,除了名字,其它全忘个光。

  不过以义父贪婪自私的个性来看,其中必多有隐瞒。

  要不是那年她已经能独当一面继承他的衣钵,而且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学会他的残忍无情,恐怕他会痛下杀手先毁掉她,以免她踩到他头上。

  在一年后他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杀死,而她也失去询问真相的机会。

  “人会造假,资料也有可能被窜改,你看着屋子的残破不堪没有联想到火的炙热?”他到现在还能感觉到皮肤快烧起来的热度。

  火,的确烫人。“你想太多了吧!火警官,我是循规蹈炬的小老百姓,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抹去我的过去吗?”

  梦中模模糊糊的影像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鲜明,彷佛遗落的钥匙回到手边,开启一幕幕她拒绝回想的过往。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模样是那么天真可人,无忧无虑的在院子玩耍。

  那是错觉吧!她想。

  不肯接受事实的蔚海澄装出无动于衷的表情,翻腾不已的心里深处有着震撼,眼底看着无法回复旧观的倾墙危楼,她实在想象不出这地方原来是何风貌。

  看着她美丽的容颜,火东云惑了。“小老百姓会有非凡的身手?”

  “这点需要我写万言书向你报告吗?”她语气冷蔑的甩甩及长发,转身走离是杂草的野地。

  愣了一下,他随即赶上拉住她纤细手臂。

  “你要去哪里?”

  不知怎么的,她竟觉得可笑。“我的手很脆弱,请别用力的拉扯。”

  “不拉着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平空消失,听说穿上羽衣的仙子会飞天而去,我不赌这个可能。”眼一眨,他气的改拥她的

  “我不是神。”这人真是警察吗?

  说不上讨厌或是不舒服,她其实非常厌恶与人碰触的体热,她觉得那种感觉会让人产生依赖,进而怠惰的失去警觉心。

  身为杀手不能有掉以轻心的一刻,身边的一草一木皆不可信任,有可能是敌人布下的陷阱,一时疏于防备便万劫不复,死神的巨斧将毫不留情划破她的咽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他她有可能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人,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虽多,但一模一样遭遇的情形却不多见。

  或许是两人的身分有别吧!她仍有顾忌。

  “对,你不是神,可是你是虚无缥缈的一抹仙灵,不经意跌落骯脏污秽的人间,不紧紧将你捉牢手中,说不定一阵风吹过就不见了。”火东云似假似真的说着“神话”笑得非常无赖。

  “我认为你当警察可惜了,你应该改行当派或神。”没有拨开他的手,她只是技巧的回避他的贴近。

  有些人天生恬不知,越是抗拒他会越变本加厉,完全无视别人的冷言冷语,执意达成目的看他人恼羞成怒的模样,火东云便是如此。

  “嗯,说得有道理,我也是这么告诉我的长官,可是…”他十分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警界像我这般优秀的人才不多了,我下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感慨万分的将头往她肩上靠,一副时不与我的表情。

  他暗忖,要恋上她实在太简单了,有谁抗拒得了那头有生命似的乌溜秀发,如丝绸般滑顺。

  嘴角微勾,她清冷的眼波中多了一丝微光。“把手放开,我没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警察和杀手,多讽刺的对比。

  “男人和女人之间从来就不无聊,你看不出我在追你吗?”是不是游戏得走到最后一步才能见分晓,他没有肯定的答案。

  “我以为这是变相的绑架。”他未经由她同意便把她带来这。

  追求!

  多合理的解释,将循私违法的举动化为浪漫,卑劣得让人唾弃。

  “你没理由不相信呀!瞧我的表情多诚恳,写了对你的爱慕之意。”他喜欢她的自信,这点并不假。

  蔚海澄偏过头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让他的体热干扰她的判断力。“去写本书吧!你会成功。”

  她知道自己的冷傲吓跑不少追求者,无心情爱的她早有孤寂一生的准备,人与人的相处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她没打算研究。

  蔓草丛生中耸立两栋相连的楼房建筑,由斑驳的外表看来有两至三层的高度,干枯的爬墙虎占据墙垣,叫人有种森、寒栗的悚然感。

  风声回在无人的旷野之中更显凄凉,像被拋弃的美丽少妇在芒草中呜咽,因失爱而悲伤不已,徘徊不去留下魂魄追逐已逝的回忆。

  曾经在草地奔跑的孩子已然消失,物换星移不复当时,如今只有荒草漫漫伴随着被缚拘此地的孤魂,想走也走不掉的等候他们心爱的宝贝归来,解除那无形的牢笼。

  冷冷的风中似传来悲切的低唤声,一声又一声的传入蔚海澄心底,她忽觉悲伤的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一看。

  “怎么了?”幸好他及时缩脚,不然准会撞倒她。

  “你有没有听见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在她耳边响起,近得触手可及。

  “声音?”他微讶的看看四周,有些疑惑她的敏锐。“你看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吗?”

  不能说她神经质,冥冥中有人力无法解释的神秘,也许难以安息的亡魂在呼唤她。

  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一脸肃穆的火东云只听到风呼啸而过,以及不知名鸟儿拍翅的声响。

  “你听到什么?”他好奇一问。

  蔚海澄没回答他,眼中隐隐浮动不为人所见的泪光。

  …

  回来了,我的宝贝。

  这句话深深困扰蔚海澄,辗转难眠睡不安枕,翻来覆去总是无法阖上眼,梦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不断闪过,看起来虚无又带点真实,如梦似幻阻止她再继续逃避下去。

  那个拧着她耳朵狂吼的女人真是她母亲吗?感觉令人怀念又莞尔,微带感伤的情绪牵挂在心,彷佛她的记忆不曾遗失过,完整保留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只是时机未到不能开启。

  为什么只有她听到温柔得让人想哭的声音呢?声声低唤酸透了她的心,眼眶润几乎要落泪,她强忍着不让它滑落。

  “是那场莫名的火毁了我们的家吗?”

  不期望有人回答的蔚海澄突然眼一睁的起身,披件衣裳走到书房,开启那久未碰触的计算机。

  如果她的梦是真实世界的一个片段,那么在火那边狞笑的男人是谁?他不知道火的这边有人急需援救,只要他肯伸出手。可是她眼中看到的却是他离去的背影。

  难道他就是纵火的人?

  “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含睡意的哈欠声从身后传来,对着计算机发呆的她不知如何着手。

  以杀人的技巧而言,她已高明到几近艺术的层次,轻易取人性命于瞬间不须思考,冷然的杀意融入骨血中,叫人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魂归幽城。

  但是面对如同天书的计算机屏幕,她的手指顿成麻花无所适从。

  人有一长必有一短,她和五十岚秋子正好截长补短互有助益,将五十岚雄夫的“事业”发扬光大。

  “饶了我吧!澄,你不想睡也不要装鬼吓我,你晓得我的心脏不算健康,不起一点小小的惊吓。”幸好她的心刚换过,不然准让她吓死。

  “回房去。”一句不具意义的冷音响应她长串的埋怨。

  嗯哼!想打发她!“我的神经非常感,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惊醒,你不想我每五分钟上一次厕所吧!”

  “与你无关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这是她的私事,她不希望有人手。

  “呵呵呵!你明知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不给我个解答我会寝食难安,每分每秒在你耳旁嘀嘀咕咕,烦到你吐实为止。”这点毅力她还有。

  “转身,当没瞧见。”她在梦游。

  五十岚秋子不怎么情愿的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旁。“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是,我是独生女。”她没有姐妹。

  “你…”气岔了一下,五十岚秋子用眼白瞪她美得灵气的侧脸。

  “记得去吃葯,你的身体尚未好得足以多管闲事。”蔚海澄用她的话堵她,不愿她得之不易的心脏又出问题。

  五十岚秋子自幼便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只是一直没发作而被忽略,以为她是体能较同龄孩子差了些,稍加锻炼应该能赶上,能有一定的水准。

  谁知她差点因此没命,不过跑个五百公尺便不过气来,送医急救才知情况严重,从此成了葯罐子。

  原本医生说她活不过二十岁,惊得自私自利的五十岚雄夫放弃她,另觅继承人取代自己的亲生女儿。

  是蔚海澄不忍心而出手帮助她,从她十六岁开始杀第一个人起,所有的酬佣全用于五十岚秋子昂贵的医葯费上,不在乎自己毫无积蓄的连一件衣服也舍不得买。

  两人情同姐妹的感情就是在这种共患难的情况下建立的,牢不可破的维持至今。

  要不是贪心的五十岚雄夫意外身亡,她们也不能离他的掌控自立门户,并利用他没法带走的遗产进行换心手术得以重生。

  离开日本是五十岚秋子的意思,她想换一个新环境重新开始,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体会自由的可贵。

  而她们毫无异议的一致通过台湾为新的落脚地。

  “不要老是叮嘱着我吃葯,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劳你费心。”她不是病人,顶多使不上劲罢了。

  “那么去睡觉,适当的睡眠品质有益美容。”至少增加点血,别一副风吹即倒的林黛玉样。

  蔚海澄的关心冷冷的清音已是极限。

  “我知道和你一比我是不够漂亮,但别用这么明显的态度嫌弃我,很伤人耶!”和她站在一起,五十岚秋子最多只用得上娇柔秀气的形容词。

  幸好她早就领悟人各有命的道理,不致钻牛角尖自寻烦恼,美丽也有美丽的困扰,并非人人都有能力应付随之而来的麻烦。

  “尽管增加我的罪恶感,我不在乎会不会下地狱。”什么人都有可能自卑,唯独蔚海澄例外。

  看着她不为所动的神情,五十岚秋子干脆使招。“你现在不告诉我,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

  这叫威胁。

  对于计算机的使用上她本来就比她在行。

  “秋子,你的心脏会吃不消。”蔚海澄比谁都明白她的本事,给她一个标点符号她可以写出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但是以她对某事在乎的程度而论,以继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是可预料的,纵使她口那颗跳动的年轻心脏非常强壮,也不住她不知珍惜的滥用,不休息只会加重它的负荷。

  “至少我的一小时胜过你的三十六小时,你在用脑思考怎么叫出资料的当头,我已经编列成册了。”她有些得意的说出事实。

  顿了一下,她出浅淡的笑意。“这倒也是,你是这方面的天才。”

  术业有专攻,各有千秋。

  “你喔!别再硬撑了,拿手的事交给我负责,以我们的情需要分彼此吗?有苦一起。”她欠她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还得清。

  死都不怕了,还在乎刀山火海吗?

  她太小看她了。

  拖她下水妥当吗?“我在查十几年前的一件案子,关于一家三口死于火灾一事…”

  没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完,知晓些许内情的五十岚秋子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这件事,你要查你家人是怎么死的对不对?”她比她幸运的是她没有失去记忆。

  “你知道!”十分讶异的半启,蔚海澄心中略浮对人的不确定。

  “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出卖你的人,麻烦对我有点信心好吗?”一瞧她微变的神情,五十岚秋子不难猜出她在想什么。

  相处太久的优缺点就是对一个人太了解,能轻易由肢体语言读出其中的含意。

  “抱歉,工作使然。”她面浮歉疚,长久生活在紧绷的环境下难免心思复杂了些,疑神疑鬼连自己都不相信。

  “算了,原谅你,谁叫我这颗心是你找来的。”她说得好不委屈,一副受了人情威迫不得不度量宏伟的模样。

  事实上亦是如她所言,两年前的初秋,她以一条火绳勒毙一名二十二岁的意大利男子,开膛剖腹取出一颗鲜红的血心低温冷藏,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美国移植给她,才挽回命在旦夕的她。

  要取得他的心脏并不算太困难,因为多情是意大利男子的通病,死在女人的裙襬之下也算死得其所。

  而蔚海澄也因此而被黑手通缉,因为死的那人是其下一任首领继承人之一。

  蔚海澄笑得很淡,几乎看不出她在笑。“你知道什么?”

  “应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全不知道。”五十岚秋子故意吊她胃口,惩罚她刚刚的不信任。

  “秋子,你确定要和我玩捉藏吗?”眼底幽光乍现,跳跃着两抹嘲的黑色火苗。

  当她出现漠然以外的神情时,表示她将会变得非常不好相处,也就是接近动怒的边缘。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不要再恐吓我了。”有些人不生气则矣,一发作惊逃诏地,蔚海澄便是一例。

  “事情该由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我记得欧多桑带你回日本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和集桑谈起你的事,他说他是故意撞上你好趁机捉你回国,因为他以为你是街上的儿…”

  没想到醒来之后她居然丧失记忆。

  五十岚秋子娓娓道来她偷听到的真相,并将因好奇之故自行打探的消息加以综合拼凑出事情的始末,像说故事一般的道出为人所隐瞒的事实,以及人丑陋到令人心寒的一面。

  有些事并非刻意去做或探人隐私,当时年幼的她因身体的缘故而常被留下,孤寂的日子找不到同伴可同乐,独自一人的孤独非言语所能形容。

  于是,她把大部分时间用来观察身边的人。

  不只是蔚海澄成了她观察的白老鼠,每一个和她生活息息相关的人都难以逃过,日常点点滴滴巨细靡遗的记录在计算机里,表示她也曾参与他们的种种活动,绝不是被忽略的隐形人。

  习惯成自然,她把人当成一种有趣的课题,不断的挖掘他们的过往,挑战自己的能力。

  她从没想过从中利用别人的弱点迫使他们为她做事,单纯的只为排解寂寞而为。

  若非蔚海澄提起此事,她大概也忘了有这回事。

  …

  “原来我的失忆是出自人为而非意外…”

  走在昏暗的林荫大道,有着无限欷吁的蔚海澄抬头瞧瞧高挂在半空中的一弯斜月,笑容苦涩的回想关于她的过去,不免感慨造化人,若她没有失去记忆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是否长成平平凡凡的上班族女郎,抑或是叱咤风云的商场女强人,甚至是、甚至是…唉!说实在话,她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一个为五斗米折的普通人。

  接近夏天的末时分,多变的天气仍微带凉意,萧瑟的孤月伴着寒星显得凄,苍茫的天空犹可见细细的银河,无风的夜反而冷了几分,路上的夜猫族寥寥可数。

  在听完自己的故事后,她发现向来冷静的心居然也有不平静的一天,口窒闷得几乎要不过气来,宛如堆积无数的巨石要将她埋葬,得她好想仰天长吼,吐出那口闷气。

  想起秋子错愕的表情不免好笑,她大概怎么也没料到她有心烦的一天,她蓦然起身说要赏月的那一刻,秋子整个人见鬼似的呆立,好象她一瞬间被附身变成另一名陌生女子。

  也许她真的压抑太久了,都忘了原来自己也是个人。

  “小姐,一个人走在人星空下寂不寂寞,让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寂寞人来陪陪你好吗?”

  带着轻佻的猥琐男音由身后传来,低的鼻音像怕被人认出来似,呢喃含糊不清,其中夹杂着不知是冷笑还是嗤声,诡异如魅的悄然接近,足音轻得几近无声。

  魔魅的手探向前,宛如蛇身的弓曲勾上她的肩,阴暗灯柱下的身影模糊,叫人无从窥探其相貌,一股沉重的汗臭味若无似有的飘散,凭添几许吊诡。

  基于杀手的本脑旗速反应,蔚海澄没有半丝迟疑的出手直取眉心,以指代刀毫不留情,狠戾之手劲如刀切水,了无痕迹得不给猖狂者一线残生机。

  身为一的杀手是不会给敌人还击的机会,一击毙命是最简单的手法,延宕搏斗时间相当不智,即使只是街头混混也不宽容,留下祸患等于替自己制造一个对手。

  对敌人心软便是开启死亡的大门,犹豫的瞬间已经丧命。

  她!奉橙火之名,杀、无、赦…

  “等…等等,你不会真狠得下心要我的命吧!”天呀!她玩真的不成,下手如此狠毒。

  幸好他反应灵敏闪得快,不然这下铁定变成用导盲杖摸索的盲胞。

  蛇蝎女不可怕,至少人们会防备她。

  真正令人胆寒的是形于外的绝尘丽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置人于死的魅力,飞蛾般的勇士尸横遍野。

  “是你?”手势一收,蔚海澄出困惑。

  …

  晚上不睡觉的贼还真多呀!捉也捉不完像沟渠里的老鼠,繁衍的速度比珊瑚下蛋还快,捉完一批又一批,生生不息象征强悍的生命力,只要有垃圾的地方就有牠。

  虽说火东云是侦查队的一栋梁稳扎不倒,每天面对的刑事案件堆积如山,多到令人反胃的地步,可是还是不能免俗的得到街上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阿猫阿狗四处扰民。

  现在像他这种正直又可靠的好警察真的不多了,过了下班时间仍不肯休息,踩着月拎着几个小表共享臭水沟的味道,免得又有倒霉的情侣被收保护费,然后又被某个没良心的女人误会他从中唆使。

  警察是一门高尚的行业,除去贪赃枉法、中私囊,包赌包娼的害群之马外,简直可以说清廉到一贫如洗、两袖清风。

  尽管局长一再强加压力要他不要管太多闲事,专心在“橙火项目”期望早破案,但他仍免不了手的想捉几只老鼠。

  不知怎么了,只要一提到橙火两字,他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道美丽倩影,然后心神涣散提不起劲,没有平时果决的调查冲劲,懒懒散散的不愿追究底。

  说他自大或狂妄都成,自从他从事警察工作以来,他对犯罪者的直觉从未出过错,而蔚海澄完美到令人找不到破绽的过去是最大的败笔,没人优秀得连一点错也不曾犯过。

  一想到此火东云就对破案没有任何企图心,甚至希望别让他找到不利的证据,最好让这案子成为悬案。

  将索取爱情税的地方混混由巡逻车带回警局,身着便服的火东云准备开车回家,要是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瞧见他这款车的厂牌,恐怕又要污蔑他搜刮民脂民膏了。

  正当他这么想时,对面林荫大道出现意外惊喜,他没多想的跳过分隔岛,略带戏谑之意的尾随其后,看她何时会发现他的行踪。

  没想到…

  “袭警是一条可大可小的罪,看你要私下了结还是随我回警局做笔录,我两者都可接受。”他说得十分开明,完全不刁难。

  冷冷的横送一瞥,蔚海澄做出收回自己的手。

  “人家说见面三分情,你好歹多看我一眼,别让我觉得自己像面目可憎的恶人。”身一横,火东云刻意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我没心思应付一个无聊的警察。”他有那么闲吗?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和他不期而遇。

  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是针对她另一个的身分而来。

  “你说话一向都这么冷吗?咱们好歹也是‘老’朋友了,多少给点笑容吧!”他的要求并不为过,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太没人情味了。

  “我想我还不够老,你也没资格教训我。”她企图侧身闪过,可惜高大的身影随即跟上。

  不耐烦的蔚海澄以凌厉眼神警告,不想多担上一条杀警的罪名。

  火东云故意表现得很热情的将她往怀里一带。“不是教训是关心,夜行的危险你该明白,为保障人民百姓的安危,本警官建议你少出门为上。”

  她是一把刀,锋利又伤人。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一沉,她出难得的怒意。

  “美丽的你脑子应该不是摆着好看的,需要我多加解释吗?”美丽的女人就像美丽的罂粟花,即使有毒一样令人沉。“你根本是活动凶器,光是动人的脸庞就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若她有心,一场暴动随时成形。

  美丽绝对是一种武器,无往不利。

  “别用你讨好女人的那一套走遍天下,我对男人的花言巧语不感兴趣。”如果这是他所谓的追求方式,那么她见识了。

  “澄澄,你说得好无情哦!我的一片情真心真意,活了三十岁第一次追女人,你起码给我点赞助的掌声,安慰我受创甚深的男儿心。”原来实话也算是赞美,他多学了一课。

  沾沾自喜的火东云表现得特别热络,好象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座冰山是件开心的事,丝毫不在乎她是否同意,反正没摇头就是点头,何必计较繁复的形式问题,先拗到手再说。

  至于她和陈议员案子有无牵连是另一码子事,他的脑子暂时罢工不去运转,现在是他的下班时间,他只管谈情说爱。

  眉一蹙,她表情不快的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你看过医生没?自说自话也是一种病,麻烦你医好了再出来害人。”

  蔚海澄不客气的以肘朝他口一击,摆他自以为是的纠,离开花坊后方的住家是为了沉淀剪不断、理还的思绪,而不是让他烦上加烦的徒惹一身霜雪。

  即使他有可能是她梦中的小男孩,人心一样会变,分离了多年后,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再深的情分也会因时间而冲淡。

  时间是记忆的杀手。

  “哇!真是感动,你居然会关心我耶,我可能要飞黄腾达了。”他故做惊喜的往她身上靠,嘴一嘟趁势偷个香。

  他的行为非常不可取,不像警察倒与狼没两样,贼兮兮的让佳人大为震怒,取出防身的银丝绕他双腕,不许他过分张狂。

  不过外表滑头的火东云并非如他所表现的无能,状似无赖的贴身一抱,在她没料到有此一招之际,双手迅速的解开束缚,更进一步的将她紧搂怀中,避免她的近身攻击。

  在稀少的路人眼里他们和一般情侣无异,打打闹闹增加生活情趣,在寒夜中拥抱别有一番滋味。

  “火东云,你忘了你是个警察吗?”可恶,他竟敢隐藏实力,装疯卖傻的让她疏于防备。

  “警察也有谈恋爱的权利,总不能一天到晚追歹徒,偶尔也要追追女朋友。”他说得理所当然,好象他们的关系已成定局。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冷着脸,她头一次不因易而有杀人的冲动。

  蔚海澄的冷静濒临崩溃,拢聚的双眉隐燃火意。

  相信五十岚秋子会非持意见她失控的模样,毕竟她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刻的发生,她一定舍不得放过。

  他还是一脸皮样的笑笑。“追上了就是,细节不用多加讨论,我晓得你脸皮薄容易害羞,我会迁就你。”

  “迁就我!”梦里的他可没这么自大。

  “下次打算夜游记得call我,别一个人行走制造别人的不安,你比史前生物还危险万分。”幸好是遇上他,若真有歹徒见兴起,明天的台北街头可能多一具男尸。

  她真的真的可怕到极点,是一朵美丽的蔓陀萝,从花到、茎、叶都含有剧毒。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他真惹她了,管他是不是警察,她都不会放过他。

  “不,是忠告,为保护私有财产权特别制订。”他的笑眼里如此宣告,即使在黑暗中仍闪动炯光。

  好个火东云,他吃定她了不成!“你不怕我是你追查的杀人凶手?”

  她挑衅的冷视他,不在乎会不会在他面前暴身分,狡兔有三窟,她不是只有台湾一个据点,世界各地都有落脚处,以防万一。

  笑意凝结在边,他的眼神变得深沉难测。“你是吗?”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是或不是?”她用问题回答问题,语轻言淡的将散落的发丝拨向耳后。

  起风了。

  甭冷的月落于斜巷,清清淡淡的扫映成排的霓虹灯,忽明忽暗照出五彩颜色,也刻划出人的挣扎。

  潜伏的恶魔在心底深处攀爬,一步一步接近心的出口,逐步食良善的一面,彻底的占据人的躯壳为所为,以恶为主粮攻陷这个城市,叫人们心中不再有爱。

  是,不是,二选一的选择题并不难。

  难在他们心里都有个答案,可是却没人开口。

  “今天的月真是美呀!有没有兴趣做一件风雅的事?”话题一转,他故做轻松的瞅着她瞧。

  “没有。”蔚海澄所认为最风雅的事是杀人。

  “喂!你从小到大一定是最不合群的孩子,人缘差不讨人喜欢,每天孤零零的窝在人群外数手指头。”他把她形容得很可怜、很孤僻,是个被欢笑所遗忘的孩子。

  事实上她很受,尤其是她的美丽和能力,只是她从不给别人亲近她的机会。

  “算了,不必问你的意愿,跟着我走准没错,你这人缺乏神经,不像牛一样牵着不成。”嗯,小事由他决定就好,省得她费心。

  瞧,他多体贴呀!选他当男朋友一定幸福,甜甜蜜如调合在糖水里,每尝一口都甜入心坎底。

  “我忽然觉得有把的重要,你认为呢?”用来轰掉某人的猪脑袋刚刚好。

  他的确有惹火人的本事,难怪他姓火,真有先见之明。

  火东云笑意变淡的掬起她细白美指轻抚。“这双美丽的手只适合抚摩男人的身体,千万别让它失去光华。”

  一说完,他俯身吻住觊觎许久的芳,一如他想象温润得令人舍不得离开。

  他沉了。

  远处的狗吠声声声催,鼠辈窜行,暗夜的污浊归于平静。
上一章   橙火   下一章 ( → )
如果您喜欢免费阅读橙火,请将橙火最新章节加入收藏,阿苏小说网将在第一时间更新小说橙火,发现没及时更新,请告知,谢谢!寄秋所写的《橙火》为转载作品,橙火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