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小说网将在第一时间更新小说末代艳姬
阿苏小说网
阿苏小说网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狌奴新娘 舂情大发 红杏新芽 銹母攻略 落难公主 异域深渊 秘密暑假 红映残阳 四面飘雪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苏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末代艳姬  作者:欧阳青 书号:24272  时间:2017/6/20  字数:9938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纱窗外飘起了片片雪花,长夜的寂静难捱,使得无披衣起身,倚在窗前孤单地望向这片由风雪组合成的银色世界,就如同自己内心空寂的世界被明骥闯进所引起的轩然大波一般,如此慑人心肺。她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人掉下眼泪了,可是今晚遇见明骥的那一刹那,她竟软弱得几乎要飞奔进他的膛,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他。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她怎能抛下民族仇恨、血海深仇而盲目地爱上他呢?无咬着下,狠狠地提醒自己,别再感情用事了。

  那神秘的蒙面人静悄悄地站在她身后,观察了她许久。无眉头深锁、眼带轻愁都逃不过她的视。她长叹了一口气:“无,你心软了是吗!要成大事就绝对不可以心软!你明白吗?”

  两抹红晕在无的脸上绽放开来,她转过身来怯怯地喊了一声:“师父。”

  “要知道,感情一事是最不可靠的。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不请自来,当你全心全意投入的时候,它往往就背叛了你。更何况,你和明骥那小子是永远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在桌上找到了半截蜡烛,燃亮了火,点着了它,使得房间内亮如白昼。

  无眨了眨眼,仿佛不太适应屋里大放光明,她闪烁其辞地掩饰内心起伏的思绪:“师父,徒儿没在想别的事,只是‘流星赶月’那招使得还不是很顺手,我在牢记招式而已。”

  “是吗?距离正月十五不到一个礼拜了,你的‘冷月七星剑’练得怎样了?使来让我瞧瞧。”她取下挂在墙上那口长剑,抛给了无,命她把这路剑法从头至尾演练一番。

  无接过?矗严陆G剩I肀阃赋鲆还珊ⅲ迩謇淅涞氖谷瞬缓酢惺剑そI炼F莺幔饴贰袄湓缕咝墙!笔撬有【土返煤苁斓慕7ǎ姓ナ屏枥鳎比∪艘ΑR徽姓肌靶饴臁薄ⅰ靶怯曜莺帷薄ⅰ耙臃善佟弊越<庥砍觯樾槭凳档慕7ㄔ绞乖娇欤ソサ亓纳碛耙脖话谡饨9庵校诔梢惶辶恕?br>
  等她使完这路剑法,已是娇连连,香汗淋漓了,那蒙面人点头赞说:“很好,你很有武学根基,比我想象中进步快得多。清皇帝每年正月十五都会到北京天坛祭天,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天虽然会在天坛附近布下层层侍卫,但至少在皇帝宣读祭文的时候,是谁也不可轻举妄动的。我们可以把握这个机会,行刺皇上。”

  无见师父声音宏亮,按捺不住的一丝兴吩旗意显无遗,心中不疑惑,难道师父也那么恨鞑子皇帝?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没听她痛骂过鞑子皇帝,反而在提到他时还特别恭敬。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

  这几天里,宫里为了举办祭天仪式,忙得人仰马翻,从采办供果到人员训练及四周的武力布署,都让明骥忙进忙出奔波了好一阵子,这繁忙的公务也冲淡了他对“红袖招”那位姑娘的思慕之情。有好几次他匆匆路过那大红门前,都无暇进门,心中着实懊恼了好一阵子,只能望门兴叹了。

  “咻”的一箭正中天上飞过的大雁,顺治开心得笑了起来:“哇!真中了,朕还以为一定不中了。明骥,你看朕的箭法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明骥这才回过神来,专心在眼前猎的活动上:“哦!是是,皇上的箭法果然高明,连猎鹰都给您下来了,真了不起。”

  顺治狐疑地望望魂不守舍的他:“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朕替你传太医来看看?”

  “皇上放心,微臣不累的。”明骥疑惑地望着顺治,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你看看那儿,刚下的是一头大雁,不是你说的猎鹰!你不是没睡看花了眼,就是心不在焉,没把心带在身上。”

  明骥心中一惊,连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臣该死,冒犯了皇上的雅兴,请皇上降罪。”

  “朕又没怪你,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在地上的!朕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是朕的堂兄,朕只是你的小堂弟吗?”顺治也跟着跃下了马,亲手扶起了他。

  “话虽如此,但礼不可废,皇上您始终是坐拥山河、统御百万雄兵的皇上啊!”顺治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越来越像你阿玛了,口君臣礼仪、仁义道德的,令人讨厌。”

  明骥自己也笑了:“好啊,下次我有事求您的时候,您可千万要记得我是您堂兄唷。”

  “没问题。这场猎牧已经结束了。朕打了一只雁,你却空手而回,是你输了。”顺治兴致还想再跑几圈“咱们重头比过,往东边去看看,你说怎样?”

  “只有舍命陪皇上罗。”

  §§§

  北京天坛处数百名侍卫弓上弦、手握刀严密戒备着,每个巡逻的武官都小心翼翼地来回走动,明骥也身穿官服夹在这文武百官之中随顺治祭天。

  不—会儿,司仪宣布焚香祷告,祈求国泰民安。顺治步上了天坛台阶,高举着香支正要往香炉下的时候,忽然从天坛屋顶上跃下了一位身着黑衣、蒙去头脸的女子,手中长剑直指顺治而来。顺治大吃一惊;急往右边一闪,只是那女子来得好快,眼看就要刺中顺治身体了。

  明骥忙身拔剑架了上去,两把长剑碰出了火花,顺治也逃了过去。几名侍卫上前相把他团团护住了,可是更多的官兵是包围着相斗的那两人。那女子见一剑不中,又是明骥手,心中一软,剑招也递不出去了,只是勉强地支撑着,想找机会逃出去。

  明骥的武功自小是跟着随身侍卫卓尔莽学的,招式未必巧,但使剑却使得沉稳,剑光道道,虎虎生威。他见这女子轻巧灵动、剑气人的打法,心中也是骇异,好在他内力雄厚,那女子也占不了上风。周围的侍卫抢着上前缉凶邀功,但两人斗得凶狠,其它人不进手,只在一旁摇头呐喊,壮壮声势罢了。

  那蒙面女子正是无改装前来刺杀顺治的,她本想一击就中,就算是无法逃出重围,马上横剑自刎也不要紧,但如今让顺治逃了出去,却是魂萦梦牵的明骥了上来,内心实在矛盾,许多凌厉的招数也使不出来。见他步步相,她已经快没有退路了。

  正心烦意的时候,右腿竟被身旁侍卫一柄飞刀偷袭,她脚步一个不稳,跟着就退往楼梯去了。她临危不,长剑跟着上,使出的正是“冷月七星剑”的要…“流星赶月。”但她还是太过大意了,明骥早已算准了她的退路,他不避反,长剑偏往她头上击去,无没有办法痹篇,只好举着长剑挡了一挡。但她终究吃亏在力小,手中的剑被他弹了开去,右手臂上也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衣袖裂了开来,出了一截雪白晶莹、光滑柔细的手臂,手腕上戴的一串珍珠手链也散落了一地。

  明骥又惊又喜地望向地上散落的珍珠,那不是挂在小怜手上的那串珠链吗?他长剑凝住不发,愣愣地望着地上滚落的珠子,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无见机不可失,忙冲上前去制住了他的右手,夺过他手中的长剑,喝住了其它蠢蠢动的侍卫:“站住!谁也不许过来。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他的命。”

  众侍卫见那柄长剑如一泓秋水般,寒光点点地架在明骥的脖子上,个个便惊慌失措,原本见这刺客已是笼中之鸟翅也难飞出重围,谁知变故顿生,贝勒爷竟落在她手里,待要上前抢夺,又怕她真狗急跳墙,伤了这位当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顺治才从刺客剑下进了出来,惊魂未定地望着台上恶斗的两人。待见她挟持了明骥,忙出声说:“你放下他!朕保你无事就是了,快放了他。”

  无伤口剧痛,刚才那夺剑制住脉门的一招,已是用尽了全身精力,此刻已是虚弱得娇着倚在明骥身上。她停了一会儿才说:“你叫他们退开,找一匹马来。”

  “快退开,照她的话去做。”顺治忙退后了几步,又叫大家跟着他做。其中虽有几人看出这刺客已快支持不住了,但皇帝有令不得不照做,大家让出了中间一条路。

  无提了一口气,拉了明骥便跃过他们头顶,奔到一匹马前,她牵过马缰,对明骥说:“上马,坐在我前面,不许回头。”

  见他乖乖地上了马,无这才放下心上那块大石头,两人共乘了一匹马,飞奔而去,身后并无人追赶来。明骥并非没有离她挟持的能耐,但心中始终萦绕那幕珍珠散落一地的影像。当年小怜生病时,他端茶奉水伺候了她好一阵子,那串珍珠是他看了的,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小怜的东西,但怎会在这刺客身上?难道她是小怜?明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那匹马奔行迅速,明骥只觉耳旁风声狂起,草木一排排向后倒退,依稀分辨出是往城郊而去。他忽觉那刺客握住他右手脉门的手臂答答的,似有什么体不断涌出。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刺的那剑,伤口极深,血正不停涌出,滴得他身上、马上、地上都是血迹点点,心想,这名刺客恐怕是初出江湖,不用几个时辰,宫中侍卫就会追来了。

  他终究不忍,还是出声警告了:“姑娘,你还是先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要不然,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循着地上的血迹跟踪而来的。”

  无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她只怕这一松手,就制不住他了。

  “姑娘,在下保证不逃就是了,何况若是我有什么对你不住的地方,你大可把我踢下马去。这匹马奔跑迅速,我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好人做到底,明骥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去除她心中的疑虑。

  只感觉身后那位姑娘沉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了右手,但左手始终牢牢地抓住缰绳,未全然相信他。无撕下衣襟的一角,胡乱地扎紧了手臂,使它不再出血来,但右手已不再制住他的脉门。两人共骑了大半时辰,默然无语。

  天空灰蒙蒙的,看来就快要下雪了,天气转寒了起来。明骥觉得倚在他身上那柔软的娇躯似乎轻颤了起来,握缰的左手也微微抖着。尽管她是行刺皇上的钦命要犯,明骥还是不忍见她试凄,他暗自指责了一下自己的仁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姑娘,就快要下雪了。你可曾想过要在哪儿落脚?”

  没听到她的回答,明骥又说:“这样吧,再往北边有一个狩猎小屋,是我和皇上打猎的时候发现的。此刻不会有人在那儿,我们先到那里避避风雪可好?”

  无咬着下,无奈地望了望周围高耸的树林,她根本认不出来这是哪里,更别说东南西北了。她百般不情愿地把手中缰绳交给了他:“你带路吧!可别玩什么花样,我手上的剑还是可以要你的命的。”

  明骥深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出了一抹微笑,她开始相信他了,若是他运气好,或许今晚就可以知道小怜的下落了。

  他吆喝催促着下的马快速奔跑。

  到了那由茅草搭盖而成的小屋时,天空已经飘起雪花了。他和无捡了几枯枝,便在屋里生起一堆火。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第一次看清了那蒙面女子惟一出的那双波光潋滟、楚楚动人,却笼上一层孤寂凄清薄雾的大眼睛,心痛地发现此刻这双眸子竟含着无比痛楚。他不住内心的激动,凑过身来柔声地对她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无吃了一惊,她如刺猬一般竖起尖芒保护自己:“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明骥温和而诚挚地对她笑着,语气温柔得沁人心田:“你的伤口需要好好包扎,才不会化脓发炎,让我来帮你好吗?你身上带有金创葯没有,我可没有,若你也没有,那就麻烦了。”

  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黝醉人,脸庞是出奇的英俊不凡。十多年前一幕幕依偎在他怀里嬉戏的影像,如今跳跃在她眼前。他一点也没有变,在扬州,在“红袖招”在这茅屋里,他都一样,是她敬爱依赖的大哥哥呵!她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盒金创葯来,递给了他。

  明骥大喜,接过葯来,温柔地握住她受伤的手臂。接触到她糙坚硬的小手心,心中一震,这是双凡事亲自劳动的手,也或许是双经年累月握剑的手。他内心涌起一阵怜惜酸楚。仔细地为她擦拭伤口,抹去血迹,那一截雪白晶莹的手臂顿时出现在他眼前。他不敢多看,忙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葯,撕下自己的长衣,为她细细地包扎起来。

  “真是对不起,我下手太重,导致伤口太深,血不止,幸好没有伤及骨头,休息几个月就没事了。”

  无低声地道了谢,垂下眼睑,望着熊熊的火焰,怀复杂的情绪折磨着她脆弱的芳心。

  明骥皱着眉峰,深思地望着她,心中老是觉得她很眼,仿佛在哪儿见过这轻愁深锁的眉眼。缜密的思考在他脑中不停地运转着。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行刺皇上?”他双眼炯炯的视令她坐立难安,所以她选择打破沉默。_明骥有成竹地笑了:“你愿意说自然就会说,若不愿意说自然有你的理由。”

  “你不抓我回去邀功领赏吗?”无尖锐地问道。

  “皇上亲口说过,要保你平安无事。你没听见吗?”明骥扬了扬眉,淡淡地一笑。

  无嗤之以鼻:“刺杀皇上罪名可不轻哪,抄九族、灭全家的杀头大罪,皇上会轻易放过我吗?”

  明骥耸了耸肩,舒服地找了块地坐了下来。

  “皇上金口已开,你自是平安无事了,说不定会受一点小罪,但命总是保得住的。你明天一早就往北边走,越远越好,他们找不到你,自然也就拿你没办法了。就算皇上想反悔,也无可奈何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无蹙着眉,不问起。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手上戴的那串珍珠手链是从何而来的?”明骥目光闪闪,紧紧地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再也不是漫不经心,而是深奥难懂、令人费解的。

  无见他只提那串珠链,心中怦怦然,脸色也渐渐泛白了,幸好她戴着面罩,她冷冷地回答:“你问那个干什么?”

  “我想找一个人,她已经失踪十多年了,而她身上也正好有那么一串手链。”

  “天底下相同的事物那么多,我戴着一串跟别人相同的手链并不足为奇啊,贝勒爷。”无讥讽地冷笑着,以掩饰内心的悸动;他毕竟没有忘了她,他竟然一直在找她!

  明骥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但他就只有这一丝细微的线索可以追查小怜的下落,他不死心地又问:“就算如此,我也想知道你身上的珠链是从哪里来的?”

  无咬咬牙,与其让他知道真相后痛苦,还不如断了他痴心苦寻的念头:“捡的!我十多年前在京口一间破客栈里的一个小女孩身上捡到的。”

  “那个小女孩呢?长得什么模样?年纪多大了?她有多高呢?”明骥急急地问,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死了。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无干脆把当年的衣着、相貌一古脑地全说了出来,好让他深信小怜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乍听到这样的消息,多年来寻访的结果竟是这样!他的心痉挛痛不已,一抹深刻的痛楚弥漫在他柔和深邃的黑眸里。他深了一口气,无比沉痛地带着一抹刚毅的神情望向她:“她的尸体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已经死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骨,好好厚葬她。”

  无倏地一惊,没想到明骥竟然那么执着!她冷笑着:“贝勒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在那个兵荒马、人民吃不穿不暖的时候,谁还会去管一个小女孩的尸体怎么埋的呢?人死了丢到大江里去喂鱼就是了嘛,谁有这个闲钱去帮她做头七、买棺木呢?又不是吃了嫌钱多。”

  明骥那双温和沉痛的眼眸此刻透出一道犀利的目光:“你竟如此糟踏她的尸体?”

  无咬咬牙,点了点头:“是的!你想为她报仇,打算绑了我去见皇上了是吗?”

  火堆噼里啪啦作响,明骥一时五味杂陈,百感集,短短一夜,他的期望、他的坚持全走了样!只因面前这女人!他始终不敢相信小伶已死,但她说得合情合理、有凭有据,要不是小怜已不在人世了,他怎么会找寻不着呢?

  说不定就是她害死小怜的。明骥心头闪过一丝痛恨,他决定追查这刺客的一切,而且亲手将她逮捕,将她定案,为小怜报仇。但首先他必须言而有信放了她,想必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掌握。此刻在他心中燃烧的只有敌视的种子,所有的柔情意全都收藏了起来。

  “你走吧!你最好祈祷下次不要再遇见我,因为我一定会将你逮捕归案的。”

  无酸楚地闭上了双眼,他相信了,也好。她涩涩地笑了起来:“贝勒爷,你果然言而有信。但如今风大雪大的,只有委屈你和我共处一晚了。”今晚,再多待一个晚上,有你陪在身边,我亦无憾了。

  明骥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他站起身来选了一个距离火堆甚远的角落独自睡下了。无见他如此,心中无比内疚,但她相信自己做的一切对他才是好的。她失血过多,身子实在虚弱得很,倚在墙上便沉沉睡去了。

  到了半夜风雪突然转大,远处传来一阵轻脆的巴掌声。明骥先惊醒过来,但他还未出声。无也醒了,只见她站起身来,冲到门前,喊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轻脆悦耳,和她之前假装的低沉嘶哑的语音截然不同,听到明骥耳里如同焦雷贯耳一般。他倏地全身痉挛了起来,这个声音他认得的“红袖招”里最美的女人无姑娘,怪不得他觉得她的眉眼好,原来是她!明骥心寒了起来,假装睡未醒,控制住鼻息,想看她究竟还有什么花样。

  没多久,茅屋内又闯进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身形窈窕,看得出来是一名女子。她一进来,便厉声斥责着:“你是怎么一回事?看好了方位,拿捏准了时间却又失败了!你存心想违抗我的命令是不是?”

  “不,我…我…鞑子皇帝躲得很快。我已经尽力了。他的武功也很高啊!”无往身旁的他一指,不敢多做解释,只以无言的祈求眼光凝视着那蒙面人。

  那被她称为师父的人一见到睡卧在地的明骥,忙拔出?淳屯砩洗倘ァ藁毒袅艘簧Τ迳锨叭ス蛟谑Ω该媲埃骸笆Ω福灰 ?br>
  “哼!你就是对他心软下不了手。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不!他…他是自愿被我挟持来的,若不是他,我恐怕逃不出来了。”这几句话声如蚊蚋,无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那蒙面人冷笑着:“他对你倒是有情有义哦,所以你见了他就自愿束手就缚,连‘流星赶月’这种致人死命的绝技都使不出来了?”

  无吓出了一身冷汗,颤声地说:“师父,你全都知道了?”

  “我早已躲在天坛了,你和他手的那一战,我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你心软,怎么会被他得无路可走,身受重伤呢?”

  “我…我真没用,办不好师父吩咐的事,愿受师父的责罚。但,他…他对徒儿有恩,请师父放了他吧!”无跪在地上不住地恳求,使得这抚养她多年的女人那石头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把剑收回了剑鞘。

  “你这样痴情,将来会吃亏的。他也不知道你对他的深情,若是反过头来害你,你不是悔恨终身吗?”

  “徒儿永不会后悔。无论他将来如何对待徒儿,徒儿的命总是他救的,最多不过是把这条命还给他罢了,我是绝不后悔的。”无坚定的语气像极了蒙面人当年,不引得她回忆起这一生最伤痛的前尘往事。她又长叹了一声、转身就走,离开了茅屋。

  无转过身来,凝望着睡的明骥,那俊逸优雅的脸庞如同雕刻般地刻进了她的心田。她硬起了心肠。站起身来,尾随她师父去了。雪地上犹留有她和师父两人淡淡的两行足迹,但没多久,飞雪又卷去了那足迹,渐渐地又恢复到空无一物的模样了。

  明骥这才坐起身来,细细咀嚼着这两个蒙面人的对话。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竟是那刺客的身份极有可能是“红袖招”的无姑娘,而一位歌伎怎么会成为刺客呢?听刚才那两人的对话,发现她竟对自己怀有深厚的感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骥怎么也想不出和她有什么瓜葛。小怜的死讯、“红袖招”的秘密、那神秘的无姑娘,明骥皱着眉,仔细思考其中的奥秘。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屋外风未止雪未停,明骥已跳上了马背,仗着自己知这一带的地形,不畏寒霜地驱使马儿向前。他打算尽快回到城里,去会一会“红袖招”的无

  §§§

  明骥策马一路奔回京城。负责追查刺客行踪的侍卫们正焦急地在城里徘徊,见他回来都大感高兴,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盘问着。

  明骥被这些人得好紧,不开身,一瞥眼间见他的随身侍卫卓尔莽也夹在其中,忙把他叫了过来,远远地痹篇众人悄声说:“你马上去‘红袖招’问问无姑娘,嗯,就说上回在‘红袖招’里救了她的那位公子想请她再唱几曲。”

  “喳。”卓尔莽心中盈了困惑,但他不是个多嘴的人,行个鞠躬礼便转身去了。

  明骥沉了一会儿,又忙叫住了他:“等等,若她不在或不肯见你,你就把我的名帖留在‘红袖招’里,不要惊动任何人,知道吗?”

  “喳。”卓尔莽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

  身旁侍卫还依然在追问那刺客的踪影,明骥不愿漏有关无的一切可疑之处,所以他见招拆招,一一隐瞒过去。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鄂亲王府门前,早已有人先报了平安的讯息,所以此刻王府前挤了黑的一群人,鄂比泰亲王和慈福晋都等在这里。

  明骥忙翻身下马,奔到那年逾半百、但英姿不减当年的鄂比泰亲王前,望着忧心忡忡的父亲,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阿玛,额娘,孩儿平安回来了。”

  鄂比泰亲王出了放心的微笑:“好,好,回来就好了!皇上很担心你呢,一直派人来问你回来了没有,还把整个皇城的卫军派了出来找你。现在你平安无事了,还是快连夜进宫去叩谢皇上吧!”

  敝不得京城内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官兵临检民宅,明骥暗暗皱眉,不知道无逃出了京城没有,他得赶紧进宫奏请皇上撤去官兵才是。

  “阿玛教训得是,孩儿这就进宫去叩谢圣恩。”

  慈见他刚回来又要出去,内心大为不忍,她忙拉住了他:“多派几个人跟着你吧。最好先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下,又是血又是土的。”

  “额娘,我只是要向皇上报平安,又不是要去别的地方。您别担心了,再换朝服,又得耽误不少时间,让皇上等太久了不好吧广他哄了哄母亲,马上出门重新上了马,一挥鞭便又往皇宫去了。

  直到见了皇上,又顺利说服顺治撤去守卫,已过了大半时辰了,明骥真有些担心在这段时间里无被人发现了呢!这份焦急的心态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怜惜心理,他也不懂了。

  顺治不悦地在御书房里踱着步,未来回回走着。“难道朕就这么算了吗?那女人要杀朕,行刺皇上罪同弑君大罪!朕一定要将她逮捕归案,抄家灭族。”

  “皇上,您当初亲口应允要保她平安无事,如今朝令夕改岂不是出尔反尔吗?”明骥察颜观,就事论事地说。

  “所以朕才不得不应你之请,把宫中派出的侍卫士叫了回来。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行刺朕了吗?”想起在天坛上那一幕,就让顺治心有余悸,若再来一次他不晓得还有没有如此好运。

  明骥最是明白顺治的心理,毕竟他们是自小玩到大的。他动之以情,马上跪了下来:“臣该死,不但保护不了皇上,还失手被擒,害得皇上不得不为了微臣,做出大违心意的决定。臣该死,请皇上责罚”

  顺治忙扶起了他,懊恼地说:“朕又没怪你,唉,你也受了不少罪,乍看到你的衣服上都沾了斑斑血迹,朕还真吓了一跳呢,幸好你没受伤,算了吧!朕不再追究就是了,不过,下不为例。”

  明骥大喜,一丝难掩的笑意燃亮了他的眸子,使他看起来更为英出众。

  “谢皇上不罪之恩!对于那刺客的来历,微臣已有些眉目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让她现身,真相大白了。”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若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一定要让朕知道。”

  “喳。”明骥成竹在,一口应允了。

  他退出御书房时已是二更天了,雪已渐渐转小,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经过一天的奔波恶斗,他竟丝毫不觉疲倦,深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大踏步走向前,沉稳地走出了重重深锁的清宫。
上一章   末代艳姬   下一章 ( → )
如果您喜欢免费阅读末代艳姬,请将末代艳姬最新章节加入收藏,阿苏小说网将在第一时间更新小说末代艳姬,发现没及时更新,请告知,谢谢!欧阳青所写的《末代艳姬》为转载作品,末代艳姬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