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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安小芈文集  作者:安小芈 书号:947  时间:2016/9/23  字数:7910 
上一章   透过湖水的月光    下一章 ( → )
湖底是阴暗的。

  我和purple就生活在这个湖底。这个小湖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落月湖”

  曾经以为那穿透湖水的光就是月光,后来才知道不是。purple带着我往上游,探出水面,才知道那是一个大金盘发出来的光芒。purple说那叫太阳,月亮是银色的。但是太阳的光芒照不到湖底。purple说那是湖水太深的缘故。

  purple什么都懂。我经常痴痴地看着她在湖中穿梭,她的头发和水草一块舞动。真羡慕。purple时常会我短短的头发说:“puffy,那是你还没长大的缘故。等你长大了,你就不会再羡慕谁了。”

  purple在16岁那年曾浮出水面,去寻找属于她的王子。回来之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大人们说,purple终于长大了。可我知道,purple有心事,她不快乐。

  purple会对我说有关那个王子的事情。她说他有一头柔软浓密的头发,他的眼睛就像湖水一样清澈,他的微笑…她顿了顿“就像那个大金盘的光芒一样。”purple说:我爱他。就像purple对puffy一样的爱。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但起码我明白了,purple对我就像对那个王子一样,都是爱。

  不知道purple会不会像我的短发一样着那个王子的头发呢?那个王子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那里面有没有月光的渗透呢?

  purple敲了敲我的头:“puffy,别又发呆了。”她牵起我的手往上游,银色的光越来越亮,探出水面purple说:“这就是月亮。”月亮离我们真的很近很近呢,就好象要掉下来一样。“不然为什么要叫‘落月湖’呢?”purple笑着说。“puffy,再过几年,你就可以到地上去了。你可以去寻找你的‘王子’。”我会有王子吗?“会的。你会有属于你的王子。你会遇上他,然后和他相爱。但最后,你还是必须回到落月湖。而他,终究会忘记你。”purple的眼睛变得深邃。她缓缓唱起一首歌:他站在岸边/低头对我轻声歌唱/月光透过湖水/轻诉它的爱恋…

  purple的声音真好听。真羡慕。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说不了话呢?“puffy,你别又胡思想。”purple我的头发。为什么purple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呢。

  “puffy,让我们期待你16岁的到来。让我们期待你能和你的王子相爱,他爱你更甚于他自己,他愿意成为你的救赎,你也就不必再回到落月湖。”

  我并不明白未来的事情。可是purple为我期待呢!那应该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吧。

  16岁真的很快就到来了。purple依然喜欢带着我在湖中穿梭,她的头发和水草一样舞动,真漂亮。

  purple说:“puffy,在月圆之夜你就可以游上岸去。你必须去寻找你的王子。”可是,我的王子是怎样的呢?“看到他的时候你这里会跳动。”她把手放在我的心脏位置上。可是,16年来它从不曾跳动过啊。“puffy,你必须使他爱上你,你必须让他愿意成为你的救赎。”purple深深看我,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我这才看到她手腕上有一条细细的疤痕。purple,怎么…我困惑地看着她。purple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puffy,别走我的路。”

  我不知道purple在她上岸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与那个王子有关。当银色的月光渗透进更深的湖水,我知道月圆之夜到了。purple带着我往上游。月亮真的离我们好近,一片银色撒了整个湖面。落、月、湖。purple带我游到一块黑色的岩石上。她帮我梳着短短的头发。我看到映在湖面的我和她的倒影,purple是如此的美丽。而我,没有她长长的秀发,没有她的美貌,也没有她清澈的嗓音

  我竟是如此黯淡。如此美丽的purple也不能使王子自愿成为她的救赎,我能吗?

  “puffy,你猜到了,是吗?”purple轻轻开口“关于我手腕上的疤痕。”我轻轻摇头。“我的王子叫做vanchy。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但他有最清澈的眼睛和最灿烂的笑容。第一眼看到他,”她按了按心脏的位置“这里疯狂地跳动着。我爱上了他。可是他不爱我。”purple,如此美丽的purple竟然得不到王子的爱。我难过地掉下眼泪。“puffy,时间到了。你往那个方向一直走,不要回头。”purple取下手上银色的手镯戴到我手上“保重,puffy。”我点点头,起身向purple所指的方向走去。没有水的浮力,走起路来双脚疼痛。我回头看了看purple,银色的月光在她脸上动。purple,我亲爱的姐姐。我不敢回头。我怕purple看见我落泪。可怜的purple,她是这么地善良美丽,她是这么地爱我。

  我不知道往何处去。我只能一直走。银色的光芒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光芒。我知道天亮了。

  街道上渐渐有人,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有两个猥亵的男人拦住了我:“小妹妹,你要去哪里啊?”他们的声音真难听。我不想起purple清澈明亮的嗓音。“哟,她一点也不害怕呢!”男人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怎么不说话呢?你不会是哑巴吧?”男人靠近了我,想伸手来拉扯我,我这才惊慌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有人喝道。他的声音跟purple一样清澈。我看着这个男子护在我身边,他有一头柔软浓密的头发。“你们想对我妹妹做什么?!”他说。妹妹?purple也曾这样叫过我。男人灰溜溜地走了。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小姑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他竟然有一双清澈如和湖水的眼睛。我对他轻轻摇头。我无处可去。他微微皱眉。他带我回家。他的家很杂乱,墙上到处贴着画,画的是同一个人,一个女子。她有一头美丽的头发,甜美的微笑。我看着画中的女子,明白了一切。

  他是purple的王子,vanchy。他做食物给我吃,转身去收拾那洒落一地的颜料。然而墙上地上都洒着七彩斑斓的星星点点。purple忘了说,她的王子是一个画家。purple也一定不知道,她的王子爱着她,否则他不会画这么多的purple。

  “你是不是想问我她是谁?”vanchy问。我点点头。他轻轻叹气:“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她跟你一样,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往何处去。”你爱她吗?我看着vanchy。“我们彼此相爱。”vanchy说“可是,我无法为她放弃一切,例如绘画。于是她离开了我。”purple,我抚摸着银色手镯,你怎么知道你的王子不愿成为你的救赎呢?他该怎么成为你的救赎?vanchy带着我去卖画,这是他的收入。我们坐在广场的地下道看着人来人往,没有人看一眼vanchy的画。我想如果vanchy画的是画purple那样的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因为那些画淌着浓浓的爱意。

  purple真的是个幸运的女子。有时vanchy会画我。我短短的头发平凡的眉眼在vanchy的画中栩栩如生,只是远不如purple的生动。vanchy说:“你有名字吗?”我轻轻摇头。我怎么告诉vanchy我叫做puffy呢?vanchy说:“你介不介意我为你取名?”我摇头。“那你叫做emily把。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呢?”emily?我在心里轻轻咀嚼这个名字,vanchy为我取的新名字。他用颜料笔在我的画像旁写上一行字母说:“emily,这是你的名字。”

  我突然很想回落月湖。我的姐姐purple一定很孤独。她的王子就在我身边,他有最清澈的眼睛,可他并没有灿烂的笑容,他总是不笑的。vanchy和purple一样,都有心事,都不开心。

  vanchy爱purple,就像purple爱vanchy一样的爱。我很想告诉purple,她的王子爱着她,也许她愿意成为她的救赎。

  我趁着vanchy睡着的时候跑了出来。

  落、月、湖。那个离月亮最近的小湖。我的姐姐purple坐在岩石上唱着:他站在岸边/低头对我轻声歌唱/月光透过湖水/轻诉它的爱恋…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了下来。purple转过头看见我:“puffy?你怎么回来了?”purple,我遇见了vanchy,你的王子。她微眯着双眼:“puffy,你遇见他了吗?”是的,purple。他爱你。他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你,他想念你。“puffy,”purple我的短发“为什么不去寻找你的王子?那是我们的宿命。我们必须寻找一个可以让我们心脏跳动的人,我们必须使他爱上自己。”宿命?原来是宿命?

  “puffy,你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亮了。你不要再跑回来了,你不应该回来的。”purple,我不懂。为什么呢?你故意忽略有关vanchy对你的思念。

  purple跳入落月湖,不见了。我只好往回走,我必须在天亮前赶回vanchy的家。

  vanchy。这个属于purple的王子,即使他不对我出最灿烂的笑容,我的心脏还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强烈地跳动。但他却是像purple一样叫我“妹妹”我看着vanchy睡的面容,无声地哭泣。

  purple,我不知道谁是我真正的王子,但我的心却因为vanchy跳动了。我终于明白你所说的爱。原来心脏的跳动是这样的难受,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的难受。purple,我好想躲到你怀里哭,但我怕又被你看穿了。

  vanchy说:“emily,秋天快要过去了。你该添衣服了。”可我知道vanchy没钱。vanchy总是坐在广场的地下道卖他的画,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就是没有purple。我看着我的画像被夹在画夹里,我把它轻轻出,放在画堆中间。“emily?”vanchy疑惑地看我“这画,我不想卖啊!”vanchy,你可以帮人画肖像,他们会喜欢的。我对他比了比手势。他终于笑了,我的短发:“好吧,emily,为了你的新衣。”vanchy,他真的有最灿烂的笑容,purple说得一点也没错。我把手放在心脏位置上,我的心脏,它竟然跳得如此猛烈。

  vanchy,purple的王子。

  “emily,你怎么哭了?”vanchy困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竟然哭了。我很想停止,可我无法抑制我的眼泪往下掉。“emily,别哭。”vanchy手忙脚地为我拭去眼泪。我看着他的慌乱,心里溢了感动。vanchy跟purple一样,都对我好。

  天渐渐黑了。vanchy收起了画笔:“emily,你说的是一点也不错呢!你的新衣有着落了。”我对他笑。可爱的vanchy,他怎么就不想想他自己呢?

  天气渐渐寒冷了。我从来没想过地上会有这么冷的天气。在落月湖底,四季温暖。和vanchy走往地下道时,我发现走路越来越困难,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vanchy的背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我倒了下去。

  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没有。我醒了过来。“小姑娘,你终于醒了。”一个好听的男声,但不是vanchy。眼前的男人穿白色的衣服,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我戒备地看着他。“不要怕。”他对我笑。“我不是坏人。只是你在路上晕倒了,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你发烧了。”原来我生病了。“我叫willim。你呢?”我指指喉咙,轻轻地摇头。“你,不能说话?”他睁大了眼睛。我点点头,环视四周。看得出来,他和vanchy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他过着的是舒适无忧的生活,而vanchy…我突然很想念vanchy。他会不会因为我的不见而着急?他会像画purple一样画那么多的我吗?我突然又落泪了。心脏跳动得令我难受。“你为什么哭呢?不要哭!”他手忙脚地,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想起我哭时vanchy的慌乱不破涕为笑。他舒了一口气:“等你病好了,我再送你回家好吗?”我点点头。

  在willim的细心照料下我的病很快就好了。willim陪我去找vanchy。vanchy就在那条地下道。“emily,”他看见我,叫道。我的vanchy,他竟然变得这么憔悴。我看着他强忍的泪水,好想哭。他紧紧抱住我:“我以为你又要像purple一样离开我了。”我轻拍着他的肩膀。vanchy,我幻想了多少次在你怀抱里安静地哭泣。终于,你拥抱了我。原来你在乎我,这么地在乎我。

  “先生,”willim开口“她是你妹妹吗?”vanchy松开了我,看看willim:“是的,她是我妹妹。”“你应该好好照顾她。她发高烧晕倒在路上。一个不能说话的小姑娘,很容易遇到危险。”willim似乎有些生气。“谢谢你。”vanchy有些内疚地看着我,转过脸对willim说。willim拿起画堆中我的肖像:“emily?你叫emily?”我点点头。“好可爱的名字。”他笑了“这张画可以卖给我吗?”vanchy为难地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先生,这张画是不卖的。但emily说,为了感谢你对她的照顾,这张画送给你。”“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藏的。”willim笑了。他把画紧紧护在口。

  vanchy对我说:“emily,那位先生他喜欢你呢。”那你呢,vanchy?我看着他。“他对你真好呢,emily。我想他可以给你幸福呢。”vanchy笑笑地说。是的,vanchy,对你来说我只是妹妹而已。你爱的是purple,即使她离开了你,她的模样还是深深刻在的脑海里。

  vanchy给我讲故事。他讲的故事真好听。他说有一个公主,她的名字叫snowwhite。她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孩,可是她有个坏心肠的后母。最后她被七个小矮人救了,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许,王子就是那个公主的救赎。他给我讲人鱼的故事。可怜的人鱼爱上了王子,可最后她还是得不到王子的爱,化成了泡沫。我突然想起我亲爱的purple,难过得想哭。vanchy说:“emily,你和那个小人鱼一样,安静得像只猫咪。”

  purple也许是得到她的王子的爱了,所以她没有化成泡沫。但是我知道vanchy不会爱我。

  我渐渐学会了绘画。当vanchy在画画时,我安静地坐在他身后。后来慢慢地,vanchy教我拿起了画笔。我们画的都是同一个人:purple。vanchy惊讶地看着我:“emily,你怎么画得这么像?”我画了purple在落月湖中穿梭,她的头发像水草一样舞动。月光透过湖水,一片晶亮的银。我画了purple坐在黑色岩石上歌唱,月亮离湖面那么近,仿佛要掉下来一样。

  我想以此告诉vanchy关于purple的去向,可是vanchy不能懂。他说:“emily,你想象力很丰富。你很有艺术天分。”他看着我的画发呆“purple真的美得像一条人鱼。”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purple,她一定很孤独。我很想回落月湖见purple。可是,purple说我不该回去。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purple呢?我这样想念她。

  willim时常来看我们。他给我们带来许多东西,还有温暖美丽的衣裳。vanchy总是拒绝。但wllim说:“我只是希望emily能过得好一点。”我看到vanchy低下头,然后抬起头愧疚地看了我一眼。他低声地和willim说了些什么,willm便走了。他走时对我微笑地说:“emily,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vanchy说:“emily,我没有能力把你照顾好,真的很对不起。你去找willm吧,他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他别过脸不看我。我呆了,我没想到vanchy会把我付给willim。怎么可以呢,vanchy?我不想离开你。我拉住他的手,哀求地望着他。他轻轻的挣脱了我的手:“对不起,emily,我是为了你好。”

  willim来接我的时候,vanchy一句话也没说。最后他递给我一张画,说:“对不起,emily。”然后他转身轻轻关上屋门。那一瞬间,我还是看见了vanchy眼角的晶亮。我看着画上的睡的我的容颜,心好痛好痛。willim默不做声地把我带回家。

  willim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我想他和vanchy一样,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可是我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我想念vanchy,想得呼吸都觉得困难。一想起vanchy,我的心总是很痛很痛。我不知道vanchy过得好不好,我好想见他。我躯体却慢慢干枯了。清晨醒来,我看着自己的容颜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我才16岁,可我16岁的容颜在一夜之间变得像老妇一样苍老丑陋!我双手抚上我的脸庞,那么多道深深的沟壑!purple!?只有purple才能够告诉我,为什么一夜之间我变成这样!来不及细想,我往落月湖跑去。purple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puffy,这是宿命。是到你选择的时候了。”她把一把银色的匕首放在我手中:“挖出你所爱的人的心,你便能恢复容貌。”我惊惧地望着purple。她定定地望着我:“puffy,你也可以选择要我的一颗心。我知道你爱我如同爱着vanchy那般。”说完她轻轻别过脸,她的脸庞看起来那么忧伤。然后她对我讲起关于vanchy关于手腕处那道疤痕的故事。她说:“puffy,你可以选择回到落月湖,你可以选择放弃。但你将终身被囚在这座小湖中,思念着你所爱的王子。”“但是puffy,你只会像我一样,”她抬起头说“这是宿命。”原来,这一切都是宿命。

  我只好往回走。天已经黑了。purple交给我的匕首在黑暗里泛着银光。我轻轻走入vanchy的屋子。vanchy喝了好多酒,他倒在上,双眉纠结。vanchy,purple和我所爱恋的男子。他从来不曾这样无助这样令人心疼。我轻轻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亲爱的vanchy,我多么多么地爱你呵。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就算要我毁灭整个世界来完成我对你的爱恋,我也在所不惜。我把purple送我的手镯了下来,放在他的枕边。我走出vanchy的屋子,犹豫着该不该折回落月湖。这时我听见了willim在身后叫我:“emily!”我僵住了不敢回头。“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我好担心你。”我听见他跑过来的脚步声,赶紧跑开了。他依然在后面叫我,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这副容貌。我往落月湖跑去。purple在等我。她说:“puffy,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不会怪你。因为我也深深地爱着你。puffy,无论你选择哪条路,你也不要后悔,请你替我好好去爱vanchy。”她那样温柔地看着我,我望着手中的匕首发出的银光,心好痛。无论是vanchyy还是purple,我都一样深爱。但我不愿用这爱,杀死了任何一个。也许我可以更自私,选择回到落月湖和purple相依为命,但vanchy需要他的爱情。我只能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我听见purple尖叫起来。她的眼神悲痛,紧紧抓住了我的手:“puffy,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说:“purple…你抓痛我了…”

  我听见我清澈的声音,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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