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小说网将在第一时间更新小说绝情十三郎
阿苏小说网
阿苏小说网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狌奴新娘 舂情大发 红杏新芽 銹母攻略 落难公主 异域深渊 秘密暑假 红映残阳 四面飘雪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苏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绝情十三郎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25  时间:2017/9/17  字数:18296 
上一章   第十八章 自扰    下一章 ( → )
其实“追魂公子”罗天宏,也就是因为另有武林高手为他们撑,背后有着极强的靠山,他才有胆敢于掳劫梁挹芬,意图人宝两得。否则,罗扬波父子焉有那个胆,焉敢树下“天香谷”这等强敌!

  化子和尚和西门老化子也就是因为发现了罗扬波父子背后,有着一股势力强大的靠山,今天的“追魂堡”已经今非昔比,他们所以才一再地拦阻云香雪前往“追魂堡”替爱女报仇,力劝云香雪忍耐,等候十三郎的到来,这两位风尘奇人,为何要费力劝云香雪等待十三郎的到来,原因是他二人都存着同一的用心,他们想藉此“解毒”的机会,成就十三郎和梁挹芬的这段姻缘,进而避免“天香谷”这股强大的实力,被那正在暗中进行控制武林,妄图称霸天下的新组织阴谋所网罗利用。

  十三郎没有接话,云香雪却突又轻声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身由于心情烦恶劣的影响,以至适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相公之处,尚望相公千万不要介意,放在心上!”

  十三郎谦逊地含笑说道:“谷主这么说在下实在不敢当,

  在下很明白谷主爱女的心情,绝不会介意的,谷主但请放心好了。”

  云香雪脸色神情温和地笑了笑,道:“多谢相公的宽宏大量!”语声一顿,朝十三郎微点了点头,说道:“霞儿已在整理隔壁的房间,相公请在此稍坐,老身先告退了。”

  十三郎道:“谷主只管请…”

  “请”字下面接去应该是个“便”字,但是他“便”字尚未出口,心中突然想起了岳客栈中的东方兆荣和贺云卿二人,见他久出未归,不知他去了何处,心中岂不大为着急。于是他话锋立即一顿,改口说道:“在下还有点事情要麻烦谷主一下。”

  云香雪道:“相公请别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好了。”

  十三郎道:“在下有两位同行的朋友,现住岳客栈中,为免他们久等在下不归,心中忧急,请谷主派人去通知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安心。”

  云香雪问道:“他们二位都不知道相公来这里么?”

  十三郎摇头道:“在下出来时,他们都还在睡未醒,是以在下没有惊动他们。”

  云香雪微一沉道:“他们二位都是相公的好友知么?”

  十三郎点头道:“一位是在下的义弟;一位是义弟师门知的门下弟子。”

  云香雪道:“如此,那就不是什么外人了!老身便立刻派人,去请他们二位来此暂住就是。”

  十三郎道:“那倒不必…”

  他话音未落,云香雪双目倏然微睁地道:“为什么?相公还和老身见外客气么?”

  这也是必然的事理,天下做父母的,谁个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出人头地的好夫婿。

  像十三郎这等人品气宇,所学功力全都绝俗的少年子弟,放眼当今天下,能有几人,又哪里去找?云香雪的心目中,又怎会不把十三郎视作她“天香谷”的乘龙佳婿!

  十三郎不是糊涂人,云香雪这般语气意思,他心里怎会不明白,对于云香雪这份厚爱心意,他又能说什么呢!

  于是,他立即说道:“如此,在下就谢谢谷主了。”

  云香雪笑笑道:“老身只希望,相公以后别再和老身见外客气就好了。”

  十三郎点头道:“在下遵命,以后不再客气就是。”

  云香雪微点了点头,问道:“你那位义弟叫什么名字?”

  十三郎道:“他叫东方兆荣。”

  云香雪道:“他师承当世哪位高人门下?”

  十三郎道:“是‘胖弥勒’胖大师的弟子。”

  云香雪轻声一“哦”笑说道:“原来是那个小鬼灵。”语声一落即起,又问道:“另外那一位呢?”

  十三郎正待答话,门口红影一闪“红旗令主”曲彩霞已带着一阵香风,疾步跨进房来,娇声说道:“娘,隔壁的房间已整理好了。”

  云香雪微点了点头,望着十三郎说道:“相公请先到隔壁房间里歇着好了,老身当立刻派人,去接小荣儿他们来此就是。”

  曲彩霞的娇面上,倏然闪过一抹异色地问道:“娘,小荣儿那小鬼灵和十相公也认识么?”

  云香雪又点了点头,道:“你先陪相公去隔壁房间之后,就立刻去吩咐陶老爹,要他立刻驾车去岳客栈,把小荣儿和十相公的另外一位好友一起接来。”

  曲彩霞玉首微点地应了一声,美目转望着十三郎甜美地一笑,道:“相公请随妾身来。”

  十三郎没有再说什么,朝云香雪欠了欠身子,举步潇洒地随着曲彩霞身后,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十分幽雅洁静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布置和梁挹芬的那一间,几乎完全一样,不同的只是颜色上的差异而已。

  梁挹芬的那一间,除了当中的帷幔是紫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陈设布置,连墙壁都是白色的,而这一间则全是水红的颜色。

  上的被褥虽然都是新换的,但是房间内的空气中,仍然是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这原本是曲彩霞的香闺,是临时腾让出来给十三郎暂住的。

  房内,静悄悄的,静得连人的呼吸,连一丝丝虫爬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十分清晰。

  十三郎默默独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本书,书虽然是摊开的,但是书上的内容是什么,他却茫然无知。

  那是为什么?

  是他刚摊开书还没有看过么?

  不!他坐在那儿已经很久了,摊开书也已经很久了,至少已有半个时辰还多。

  那么久的时间,怎会还没有看过,自然看过的了。

  不过,他看是虽然看过了,只是因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得一团糟,所以一个字也没有能够进入他的脑子里去。

  蓦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破了那静悄得有些儿窒人的气氛,小鬼灵东方兆荣像一阵风似的来了,跟在东方兆荣身后的是贺云卿和曲彩霞。

  十三郎入目贺云卿和曲彩霞二人的情形,神情不愕然一怔!

  贺云卿和曲彩霞的情形显得很亲热,他两个肩并肩,手挽手,那亲热的样子,就像是一对鸳鸯情侣似的。

  十三郎想不到贺云卿和“天香谷”也是人,而且和曲彩霞是那么的亲热,他和她的关系,显然已超过普通的友谊。

  就在十三郎这神情愕然一怔间,三人已进入房间。

  十三郎还未及开口让座,贺云卿的目光,已淡淡地瞥视十三郎面前摊开着的那本书一眼,开口说道:“十大哥真是好兴致,这时候还有心情看得下书去,实在不容易。”

  十三郎神情不由的有点讪讪地一笑,道:“贺兄弟取笑我了,只不过是随便看看,借以略解悒闷而已!”

  “哦!”贺云卿眨眨眼睛道:“十大哥心里很感悒闷么?”

  十三郎一点头道:“我心里正是十分悒闷得很。”

  贺云卿双目倏然一凝,问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十三郎眉锋微皱了皱,望了望俏立在贺云卿身旁的曲彩霞,说道:“曲姑娘她没有把我为什么要留此暂住几天的原因,告诉你么?”

  贺云卿道:“她已经告诉我了。”

  十三郎道:“如此,贺兄弟你何必还要明知故问。”

  贺云卿道:“小弟自然有道理。”

  十三郎问道:“什么道理?”

  贺云卿眨眨眼睛道:“小弟的道理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大好听,十大哥,你会见怪么?”

  十三郎摇头道:“那自是不会,只要你说的真是道理,我不仅不会见怪,而且会虚心接受。”

  贺云卿星目微注地道:“真的?”

  十三郎道:“贺兄弟,你应该知道我,我不是个随便轻言之人。”

  贺云卿微微一笑,道:“俗语说得好,‘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十大哥,不是小弟批评你,心里的这种‘悒闷’,实在是‘自扰’之举!”

  十三郎浓眉微扬即垂,淡淡地道:“贺兄弟所言似乎有些道理,这也许确实是我‘自扰’之举,可是,事实上…”

  贺云卿倏然接口道:“事实上怎样?你难道还会有什么困难不成?”

  十三郎摇头道:“贺兄弟,你应该明白,这并不是我有没有什么困难不困难的问题,而是事关梁姑娘的一生幸福问题。”

  贺云卿眨了眨星目,道:“十大哥,小弟请问,梁姑娘她有什么不好么?”

  十三郎摇头道:“她没有什么不好。”

  贺云卿道:“她人品如何?”

  十三郎道:“才貌双全,人间绝。”

  贺云卿道:“你讨厌她么?”

  十三郎摇头道:“那怎么会。”

  贺云卿倏然轻声一笑,道:“那你为何还不替她解毒?”

  十三郎双目微皱了皱,道:“贺兄弟,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留住此间的原因,就是为了另想别法替她解毒,就不该再作此多余之问。”

  贺云卿道:“小弟本不该作此多余之问,但是十大哥你在三天之内有可能想出别法么?”

  十三郎道:“我认为并非绝对不可能。”

  贺云卿道:“可是据小弟所知,那种毒,天下无药可解,也就只有一个解法。”

  说罢,俊脸倏然莫名其妙地一红。

  他为什么会倏然脸红?这问题他自己心里明白,曲彩霞心里也明白。

  十三郎他虽然不会明白,不过,他也没有注意,其实,他就是注意到了,也绝不会明白的。

  贺云卿话音一落,十三郎立即正容说道:“也就是因为那毒天下无药可解,所以才决心另想别法,要竭尽所学试试,倘能侥幸有所成就,天下妇女岂不可少受其毒害。”

  这话是理,也是令人钦敬的仁侠心

  贺云卿目中异采一闪,点头道:“你这话虽然极是有理,也令天下妇女衷心感激,但是…”语锋微顿了顿,接道:

  “十大哥,对于毒你是大行家,当不会不知道那毒的毒,如不及早解去,时间过久,毒在不得发的情形下,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十三郎道:“这我很清楚,贺兄弟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那毒伤害梁姑娘的。”

  贺云卿话题倏地一改,道:“十大哥,你还记得你输给我的赌债么?”

  此时此刻,他突然提起那场“赌债”来,十三郎心头不由忽地一震,点头道:“记得,怎样?”

  贺云卿道:“小弟现在想请十大哥还债了。”

  十三郎道:“贺兄弟想要我怎样还法?”

  贺云卿道:“请十大哥立刻为梁姑娘解毒。”

  十三郎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贺兄弟原谅,我不能遵命。”

  贺云卿道:“你想赖帐不还么?”

  十三郎双眉一扬又垂,正容说道:“贺兄弟,除了为恶作歹的事情以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从命照办,唯独这件事情不能!”

  贺云卿问道:“有道理么?”

  十三郎道:“道理当然有,但是我不想解说。”

  贺云卿道:“为什么?”

  十三郎语音冷漠地道:“这不需要为什么,我不想解释就是不想解释!”

  他说时,脸容神情一片冷肃之,显示了他的决心,那神情也令人心生寒凛。

  贺云卿见状不由眉头暗皱了皱,沉地道:“你一定要坚持你自己的意思,另想别法么?”

  “不错!”十三郎点头道:“三天之后,我如果还没有想出别法的话,我仍会替她解毒。”

  贺云卿和十三郎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过才只一天,但是他已经约略地看出了十三郎的为人个性,是个十分倔强,心高气傲之人。

  情形至此,贺云卿已知十三郎的心意既决绝难更改,再说也是徒然。

  莫可奈何,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你既是决心如此,那就只好由你了!”语音微顿了顿,又道:“小弟也不再扰你的清静了。”

  话落,和曲彩霞同朝十三郎颔首为礼的说了声“告辞”转身并肩向房外走去,小鬼灵东方兆荣站在一旁没有动。

  十三郎望着东方兆荣笑了笑,道:“荣弟,这几天你最好去跟贺哥哥一起,别来打扰我,你心里明白么?”

  东方兆荣眨了眨大眼睛,道:“小弟明白,不过,小弟却不能跟贺哥哥一起。”

  十三郎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东方兆荣道:“他和曲姐姐住在一起,小弟怎么可以和他一起。”

  十三郎恍然轻“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要和我一起了?”

  东方兆荣点点头道:“十大哥,小弟明白您的心意,您只管收心,在这三天之中,小弟绝不会打扰您的沉思宁静的。”

  十三郎含笑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东方兆荣也未再开口,由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于是房内的空气,立刻又恢复了那静悄悄的,令人发窒的空气。

  午后,十三郎出去了一趟,他去找丐帮岳分舵的舵主,请岳分舵替他办了两件事。

  一件是传书丐帮浙南分舵主,请其就近前往仙霞岭“百草先生”公孙华的旧居“幽墅”作了必要的安排,并请其传书各地丐帮弟子,在江湖上散布消息。

  另有一件,则是传书丐帮开封分舵,请派人转告“千毒书生”司徒真,要司徒真在三天之内赶来岳相会。

  开封岳之间,中隔一省,路程相距千里,要司徒真在三天之内赶到,这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然而,十三郎他决定要司徒真赶来之前,就已经计算过了,如以健马代步,中途换马疾驰,以行四百里计算,有两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了。

  他为何要司徒真来岳,理由很简单,对于“毒”的知识,他虽然不差逊司徒真什么,但是在经验上,可就差了甚多。因此,他虽然坚持着要另想“别法”为梁挹芬解毒,但事实上却并无十分把握,他心想,他万一想不出“别法”时,司徒真来了,对他或许能有所帮助。

  起更时分,十三郎经过一整个下午的苦心思索“别法”心力已两皆疲惫十分,颇有比与强敌力搏百招,犹为疲惫之感。

  于是,他振作地伸了个懒,站起身子,缓步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仰首默默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出神。

  蓦地,他目中寒电倏然一闪,目光转向西边房屋上朗声说道:“何方高人驾莅,既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小家气,请下来谈谈吧!”

  西首房屋脊后立刻响起了一声轻笑,一条人影现身站起,说道:“阁下好灵聪的耳力。”

  随着话声,人已飘身泻落院中,那是一位年约二十三四,身着青衫,相貌气宇颇为不俗的少年。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问道:“阁下何人?”

  青衫少年道:“武林子弟。”

  十三郎道:“阁下高姓大名?”

  青衫少年道:“姓唐。”

  十三郎道:“唐朋友来此有何贵干?”

  青衫少年道:“特来拜见云谷主。”

  “哦!”十三郎方自轻“哦”了一声。

  曲彩霞和贺云卿已现身,并着站立在东厢房走廊上。

  曲彩霞接口问道:“阁下要见谷主何事?”

  青衫少年一见曲彩霞,脸上立刻现出轻浮的笑容,道:“姑娘一身红衣,想必就是‘天香谷’四旗令主之首,当代‘红旗令主’曲姑娘了!”

  曲彩霞一见青衫少年那轻浮的笑容,芳心不由顿生气恼,语音冷漠地道:“不错!怎么?”

  青衫少年笑笑道:“没有怎样,面对佳人,在下岂能又岂敢怎样!”

  曲彩霞冷哼一声,道:“既是不敢怎样,那就请直说你阁下的来意吧!”

  青衫少年好修养,对于曲彩霞的冷言冷语,他竟是毫不介意地点头一笑,神情从容地说道:“在下谨遵芳命。”语锋一顿即起,道:“在下是来救人的。”

  曲彩霞道:“救什么人?”

  青衫少年微微一笑道:“曲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曲彩霞冷冷地道:“阁下,我不喜欢和人绕圈子打哑谜,你还是直说吧!”

  青衫少年眼珠转了转,道:“在下是来为梁姑娘解毒的,如此,姑娘明白了吧!”

  曲彩霞目中陡地闪过一抹诧地问道:“阁下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青衫少年道:“是一位朋友告诉在下的。”

  曲彩霞道:“是罗天宏告诉你的么?”

  青衫少年摇头道:“不是。”

  曲彩霞道:“不是罗天宏是谁?”

  青衫少年道:“这就要请姑娘原谅了。”

  曲彩霞道:“不便说么?”

  青衫少年点头道:“是的!姑娘。”

  曲彩霞微一沉思,又问道:“阁下是如何知道此地的?”

  青衫少年道:“这和前者一样。”

  曲彩霞眨眨美目道:“也是一位朋友告诉你的,也不便说出他是谁,是么?”

  “不错!”青衫少年神态轻浮地点头一笑,道:“江湖传说天香谷‘四旗令主’不仅个个俱是人间绝,而且全都是慧质兰心,才智过人的可人儿,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人,本来都是喜爱受人奉承的,奉承赞誉的言语,任何人听来心里都会有着很受用、很舒服的感受。

  青衫少年这几句奉承赞誉的话,尽管都是江湖上对“四旗令主”的传说,但是如此当面说来,曲彩霞心里的感受如何,不言可知自是不会例外。

  不过,由于青衫少年神态轻浮,而且缺少着一种男子汉应有的某种气质,和十三郎比起来有着显著的天渊之别。

  是以,曲彩霞心里的感受,虽然并不例外地很舒服、很受用,但是对他却无好感。

  是以,青衫少年话音一落,曲彩霞立即淡淡地道:“多谢阁下的奉承。”语锋一顿,一只赛雪欺霜的玉手倏地一伸,冷冷地说道:“阁下拿来吧!”

  青衫少年神情不由愕然一怔,问道:“姑娘要在下拿什么?”

  曲彩霞道:“阁下这是和我装糊涂?”

  青衫少年摇头道:“姑娘,在下并未装糊涂,是真不知道?”

  曲彩霞冷声一笑道:“如此请问,阁下的来意是什么?”

  青衫少年道:“在下适才不是已经告诉姑娘了么,是来…”语至此处,心中倏有所悟地改口问道:“姑娘可是要在下拿解药?”

  曲彩霞道:“阁下既然明白了,就请拿出来吧!”

  青衫少年眨眨眼睛道:“姑娘这是和在下开玩笑么?”

  曲彩霞冷哼一声道:“阁下,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青衫少年皱了皱眉头,道:“曲姑娘,你知道梁姑娘中的是什么毒么?”

  曲彩霞道:“知道便怎样?”

  青衫少年笑笑道:“姑娘既然知道,便就不该向在下要解药。”

  曲彩霞道:“阁下没有解药么?”

  青衫少年点点头道:“那种毒,天下根本无药可解。”

  曲彩霞道:“阁下既然没有解药,凭什么来解毒救人?”

  青衫少年笑笑道:“当然是凭着在下这个人。”语声微微一顿,倏然轻浮地一笑,道:“姑娘如是不愿意,只要姑娘一句话,在下自当唯芳命是从。”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看他那轻浮的笑容,情形就不同了,也显出了他心底的恶。

  曲彩霞蒙在薄纱后面的两道黛眉,不由微微一挑,语音冷凝如冰地道:“你配么?”

  青衫少年神态轻浮依然地笑说道:“曲姑娘,如说在下不配,放眼当今天下武林,大概就再没有人能配了!”

  曲彩霞道:“但是我却偏说你不配。”

  青衫少年双眉微扬了扬,道:“姑娘大概还不知道在下是谁吧?”

  曲彩霞冷冷地道:“知不知道都是一样,我说你不配,你就不配,现在我限令你立刻离开本宅!”

  青衫少年脸色微变了变,道:“这么说,姑娘是打算任由梁姑娘毒发而死了?”

  曲彩霞道:“这是天香谷的事情,与你阁下无关。”

  青衫少年目视曲彩霞默然了稍顷,忽然耸了耸肩,道:

  “好吧!姑娘这么说,在下遵命就是,不过…”语声微顿又起,接说道:“事关梁姑娘的生死,在下愿意等候三天,如果需要在下时,请派人前往‘岳客栈’里找在下好了。”

  话落,身形一转,便待腾身掠起。

  十三郎突然开口发话道:“唐朋友请留步!”

  青衫少年立时刹住待腾起的身彬,冷冷地道:“阁下有何话说?”

  十三郎道:“我请问唐册友,那位指点你前来此地,和告诉你梁姑娘中毒之事的,可是同一个人?”

  青衫少年道:“是便如何?”

  十三郎道:“我请唐朋友说出那位的姓名。”

  青衫少年身形倏地一转,目光如电地视着十三郎,问道:“凭什么?”

  十三郎道:“俗话说得好,‘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青衫少年道:“就凭着这个?”

  十三郎道:“唐朋友应该明白,这是‘理’,一个‘理’字能走遍天下,就凭着这个应该已经很够了。”

  青衫少年冷冷地道:“这是你阁下的想法,我可不这么想。”

  十三郎道:“你唐朋友怎么想?”

  青衫少年倏然冷声一笑道:“告诉你吧!阁下,我不想说也不愿说。”

  十三郎道:“唐朋友,这恐怕由不得你!”

  青衫少年双眉一挑,道:“嘴巴是我的,说不说在我,由不得我难道还由你?”

  十三郎道:“唐朋友,嘴巴虽然是你的,但是在目前你不想说也得说,不愿说也得说!”

  青衫少年道:“我不说便怎样?”

  十三郎语音冷凝地道:“唐朋友依我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否则,你不仅是自找难堪,结果你还是非说不可!”

  青衫少年双眉再次一挑,望着曲彩霞问道:“曲姑娘,他是贵谷的什么人?”

  曲彩霞玉首微微一摇,道:“什么人也不是。”

  青衫少年道:“他不是贵谷的属下?”

  曲彩霞道:“不是。”

  青衫少年道:“如此,在下若有无礼之处,姑娘也不会见怪了?”

  曲彩霞目光瞥视了十三郎一眼,摇摇玉首,淡淡地道:“阁下只管自便好了。”

  青衫少年目光转望向十三郎,倏然嘿嘿一笑,道:“阁下,曲姑娘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我听见了。”十三郎神色淡漠地点了点头,话题倏地一改,问道:“唐朋友可是来自四川?”

  青衫少年微微一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来自四川。”

  十三郎道:“那么你该是那人称唐门一块‘玉’的唐玉祺了,对么?”

  青衫少年傲然点头,嘿嘿一笑,道:“你说对了,我正是唐玉祺。”语声一顿,凝目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十三郎没有答话,却探手入怀取出一面金光灼灼的三角小旗托在手掌中,目视唐玉祺问道:“唐玉祺,你识得此物么?”

  入目三角金旗,唐玉祺心神不由陡地一震,点头答道:“识得。”

  十三郎道:“你既然识得此物,便请实答我问话,是什么人告诉你、指点你来此的?”

  唐玉祺略一沉默,暗暗了口气,摇头道:“阁下原谅,我不能。”

  十三郎浓眉一扬,道:“你说什么?”

  唐玉祺暗中一咬牙道:“我不能!”旋又神色微变,摇头道:“并非我敢藐视‘金令’,而是‘金令’乃‘毒圣门’令符,我四川唐家并非‘毒圣门’弟子。”

  这话不错,是理,既非“毒圣门”弟子,当然没有服从“毒圣金令”的必要。

  十三郎冷哼一声,道:“我问你,你知道令曾祖与‘毒圣金令’的渊源关系么?”

  对于此问,唐玉祺本想摇头回说“不知”但是他心念电转间,却又改变了主意地点头道:“知道,不过…”语声一顿又起,接道:“我曾祖他老人家仙逝已近七十年,‘毒圣金令’也已五十多年未现江湖,我焉知阁下手里的这只‘金令’是真是假?再说我曾祖既已仙逝那么多年,昔年的渊源关系盟约,似乎也该随着曾祖的逝世以及岁月的消逝,而消失成为过去才是,岂可令后代子孙永远受着‘盟约’无尽的束缚限制,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这番道理说得虽然颇为牵强,也违反着历史传统的规范,但是一时之间,十三郎却觉得不便驳说他什么,有点无可奈何。

  自然,十三郎之真正不便驳说他,无可奈何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在于他这番牵强的道理,而是在于“毒圣金令”真假的问题。

  尽管“毒圣金令”是真不假,但是唐玉祺如果硬说是假不真,他将如何呢?

  他能提出证明么?

  虽然“千毒书生”司徒真乃“毒圣门”弟子,足能为他证明,可是司徒真最快也得要在两天以后,才能到达此地,眼前他却无法提出任何证明。

  因此,他心念电转了转,遂即回手收起了“金令”目视唐玉祺冷冷地道:“这么说,你是决心不顾昔年令曾祖与‘毒圣门’的关系渊源盟约,不说出是什么人指点你来此的了?”

  唐玉祺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实在是不便说,也不能说。”

  十三郎心中倏然一动,目光凝注地道:“你可是有难言之隐?”

  唐玉祺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十三郎道:“那你有什么不便说和不能说的?”

  唐玉祺道:“不便说,是为朋友守秘,对朋友的忠诚;不能说,是不能出卖朋友间的一个‘义’字!”

  这话是理,也是所谓“道义”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刹那,语调威凌缓缓说道:“唐玉祺,我原想留下你,让令尊来领你回去的,但是现在我已改了心意,你走吧!”

  四川唐家,素以擅各种剧毒与使用毒药暗器,名震武林,唐玉祺此次受人指点来此,他虽然明知“天香谷”弟子个个武功不俗,没有一个好惹,四旗“令主”虽是个个貌美若仙,人间绝,而所学功力更高,更为难惹,但他心中却有恃无恐。

  因为在必要时他可以用毒,凭仗他唐家名震武林的剧毒,他自信“天香谷”弟子虽然个个武学功力不俗,但却绝不敢对他如何,绝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十三郎,他原以为十三郎是“天香谷”的属下,及至问知不是,在曲彩霞的那句“阁下只管自便好了”在他自以为是曲彩霞给他的一种“暗示”的语气下,他本想以毒先搁下十三郎,一逞毒狠毒威。

  但是,当十三郎问知他是四川家的一块“玉”之后,亮出了“毒圣金令”时,他于心头凛震之下,可就不敢妄逞毒狠毒威了!

  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有数“毒圣门”对用毒之能,天下无出其右,比他唐家高出甚多,他怎敢班门斧,自找苦吃!

  何况他曾祖昔年即因与“毒圣”互较毒技,而惨败在“毒圣”手下,被迫立“盟约”凡“毒圣门”弟子所在,唐家子弟必须立即敛迹,不得与之为敌,见“毒圣金令”并须遵令谕,不得有违!

  唐玉祺自出生以来,虽然从未见过“毒圣金令”十三郎亮出“毒圣金令”时,他口中虽然曾说不知是真是假,其实他心里可是非常明白清楚得很,那是确确实实的真货,绝对假不了!

  因此十三郎话音一落,他立即一言不发,朝十三郎拱了拱拳,腾身而起。

  唐玉祺刚腾身掠落屋上,十三郎倏又扬声说道:“唐玉祺你站住,我还有话说。”

  唐玉祺闻言只得停身站住,但只转过身子望着十三郎,没有开口,也没有下屋。

  十三郎语声沉凝地说道:“唐玉祺,你最好立刻回转四川去,并转告令尊,要他最近切勿外出江湖走动,要当心受人引利用,为虎作伥为害武林,否则…”

  语声一顿又起,目煞威地接说道:“如果不听我劝告,撞在我手里绝不轻饶!”

  唐玉祺心头不暗暗一凛,点头说道:“这话,我必定转告家父,不过…阁下尊姓大名,尚请赐告。”

  十三郎淡淡地道:“姓十名三郎。”

  唐玉祺心头不骇然一震,双目陡睁地口说:“你就是昨夜在城东十里地方…”

  话未说完,心中蓦生警觉的话锋一顿,立时紧急刹车地闭上了口。

  但是,已经迟了。

  唐玉祺虽是警觉地紧急刹了车,没有说下去,十三郎却已经听出了,他这未完的话中之“因”立刻接口说道:“不错!你猜对了。昨夜在城东十里地方挫败卓重山,赢得一枚‘七星玉令’的正是我。”

  语声一顿又起,接道:“唐玉祺,现在我已经知道,指点你来此的那位朋友是谁了。”

  唐玉祺道:“你以为那是谁?”

  十三郎淡然一笑,目光倏然凝注地道:“就是那权倾‘七星宫’的‘金令一号’卓重山,你说对不对?”

  唐玉祺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不对!”

  十三郎道:“唐玉祺,你的脸色神情已经告诉了我是‘对’,何必还要故说‘不对’。”

  唐玉祺心中不由暗窒了窒,随即了口气,冷冷地道:“对又怎样?”

  十三郎淡然一摇头道:“没有怎样,我问你,你在‘七星宫’是什么身份?”

  唐玉祺摇头道:“什么身份也不是。”

  十三郎道:“什么身份也不是,卓重山他会指点你来此?”

  唐玉祺道:“这自然有原因。”

  十三郎道:“是什么原因?”

  唐玉祺道:“因为他和我是人,是朋友。”

  十三郎星目眨了眨,道:“我问你,他指点你来此的用心是什么?”

  唐玉祺道:“替梁姑娘解毒,让我借此获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眷娇。”

  十三郎道:“没有别的用心?”

  唐玉祺道:“没有。”

  十三郎目光凝注地道:“他也没有向你提出什么条件?”

  唐玉祺摇尖道:“也没有。”

  十三郎倏然冷声一笑,道:“唐玉祺,你在把我当作那三尺童子般好欺么?”

  唐玉祺道:“我说的全是实情。”

  十三郎冷哼一声道:“但是我却不信他指点你来此,会没有一点条件,没有别的用心!”

  唐玉祺道:“你阁下不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刹那,说道:“唐玉祺,据我判断,卓重山他指点你来此,绝不会没有条件,没有别的用心的,不过…你既然坚不实说,我也不勉强你。”

  语锋微微一顿,声调倏转沉冷地接道:“希望你以后别再受卓重山的利用,替卓重山办任何事情,否则让我遇上,你就没有今天这样好的运气了。”话落,抬手挥了挥,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唐玉祺未再开口,腾身电飞掠而去。

  两天很快的过去了,对于“别法”十三郎虽然想出了一个,但是那“别法”实在极其困难危险得很,而且他自己也无绝对的把握。

  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司徒真身风尘的急匆匆地赶来了。

  因为十三郎和云香雪相约三天限期,已只剩下三个时辰,因此司徒真一到,他立刻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苦思所得的“别法”告诉了司徒真。

  司徒真静静地听后,不紧紧地皱起了双眉,默默地沉思了将近盏茶辰光,方始缓缓说道:“令主所思之解毒之法,根据医理药,虽然并非绝无可能,但是弟子却不敢苟同,认为令主实在不必要冒那个险,冒那种危难!”

  十三郎道:“然则除此之外…”

  司徒真接口道:“请问令主是不是一定要替梁姑娘解毒?”

  十三郎点头道:“我已经答应了云谷主,岂可食言背信!”

  司徒真眨眨眼睛,道:“请令主恕弟子放肆,弟子请问,令主对梁姑娘的印象如何?”

  十三郎目光倏然一凝,道:“真老此问之意是…”

  司徒真轻咳了一声,道:“弟子另有一种解毒之法,只是那种解毒之法,能不使用最好不用。”

  十三郎问道:“为什么?”

  司徒真道:“那种解毒之法,对人体情的损害都很大,而且很残酷。”

  十三郎眉锋皱了皱,道:“损害怎样大、怎样残酷法?”

  司徒真道:“那种解毒之法使用之后,只能保住一条性命,不但一身武功尽失,而且失去记忆,形同白痴,生不如死。”

  十三郎倏然一摇头道:“那不行!”

  司徒真微微一笑道:“所以弟子才要请问令主对梁姑娘的印象,印象如果尚佳,令主何就不干脆顺理成章的替她解了毒…”

  十三郎正容摇头接口道:“真老,并不是我对她的印象不佳,也不是我不想顺理成章的替她解毒,而是实在不愿在这种情形下…”语声微顿了顿,话锋一变,接说道:“真老,现在就麻烦你上街去一趟,把应用的药物购办齐全,准备在子夜时动手替她解毒。”

  司徒真双眉一蹙,还待再说什么时,十三郎却已抬手一摆,道:“真老,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话落,双眉倏地一扬,目注房外冷声喝问道:“外面是谁?”

  “是我。”人随声现,是贺云卿神情潇洒地跨步走了进来。

  十三郎脸色一沉,道:“贺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云卿摇头道:“什么意思也没有。”

  十三郎道:“那么我问你,你为何要在门外偷听我和真老的谈话?”

  贺云卿眨眨星目道:“你和真老的谈话可是听不得,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三郎冷冷地道:“虽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

  贺云卿飞快地接口道:“但是总不该在门外偷听,于理不当,是不是?”

  “不错!”十三郎点头道:“偷听别人的谈话是很不礼貌,也是犯人忌讳的行为…”

  贺云卿微笑了笑,忽然问道:“十大哥,你能猜想得到小弟偷听的用心么?”

  十三郎道:“你是什么用心?”

  贺云卿道:“小弟是想明白,十大哥为何要另用‘别法’,替梁姑娘解毒的真正的心意。”

  十三郎浓眉微扬了扬,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贸云卿点头道:“小弟明白了。”

  十三郎道:“明白了又怎样?”

  贺云卿道:“小弟替梁姑娘喜,也为梁姑娘贺!”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冷哼了一声,道:“现在你可以请出去了。”

  贺云卿含笑说道:“小弟有几句话必须请问明白,问完了就出去。”

  十三郎道:“如此你问吧!”

  贺云卿目光倏然一凝,道:“小弟请问,你使用那‘别法’替梁姑娘解毒,需要多久时间?”

  十三郎微一沉道:“大概半夜的时间足够了。”

  贺云卿道:“事后需要多久时间,你才能恢复体力真元?”

  十三郎再次的微一沉思,道:“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完全恢复。”

  贺云卿眨眨星目道:“那么小弟再请问,对‘仙霞岭’之事,你打算怎么办?”

  十三郎神情微怔了怔,摇头道:“那只好算了。”

  贺云卿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去看看了。”

  十三郎淡然地摇摇头道:“反正那将是个狗咬狗的场面,去不去看都是一样。”

  贺云卿双眉微皱了皱,道:“可是你可曾想过那场面,将会有多少武林豪雄溅血丧命?”

  十三郎道:“就是有千百人溅血丧命,与我又有何关?”

  贺云卿双目深蹙地道:“十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十三郎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

  贺云卿心念电转,倏然正容说道:“十大哥,我请问,‘飞霞岭’藏宝的消息是谁传出的呢?”

  十三郎毫不考虑地口说道:“这自然是…”

  “是”字底下应该是一个“我”字,但是“是”字出口,心中已突有所悟地心神不猛然一震,咽回了那个已经到了口边的“我”字,闭口不言。

  贺云卿接着又道:“十大哥,若不是你请丐帮弟子散布出消息,就不会有许多武林豪雄赶往‘仙霞岭’去寻宝、夺宝,就不会因而溅血丧命!”语锋一顿即起,又道:“俗话说得好‘我虽未杀伯仁,伯仁乃为我而死’,十大哥,你于心何忍,你忍心任由那些武林豪雄溅血丧命,横尸‘仙霞岭’上么?”

  这番话是理,也是实情,听得十三郎心神不由一阵震,暗暗深了口长气,两道浓眉紧蹙成一线地道:“可是眼前我实在无法…”

  贺云卿接口道:“实在无法分身,是不是?”

  十三郎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我岂能置梁姑娘于不顾!”

  贺云卿道:“你当然不能置她于不顾,否则,你食言背信,云谷主岂肯与你善罢甘休!”语声微微一顿,目光深望了司徒真一眼,又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本来是桩极简单的事情,偏是你定要坚持自己的意思…”说着说着,不知怎地,他忽然生了气、发了怒,陡地一跺足,道:“死心眼,木头人,不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落,身形倏地一转,像一阵疾风般地奔了出去。

  贺云卿这种有如风暴般的态度,那神情语气,像个女孩子使小子似地,和他平常为人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又是为了什么?好端端的,他为何会忽然生了气、发了怒,调头而去?实在令人不解,也令人莫名其妙。

  十三郎望着贺云卿那疾风般奔出去的背影,神情不由大感愕异地呆了呆,旋而他转朝司徒真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摇了摇头。

  司徒真他从未见过贺云卿,自是不知贺云卿是谁,他目睹贺云卿那神情语气,起先也不由感觉愕异地微微一怔,可是随即恍有所悟地,心中暗自升起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轻咳了一声,问道:“令主,他是谁?”

  十三郎道:“他名叫贺云卿。”语声一顿,接着便把他与贺云卿认识的经过,简略地告诉了司徒真。

  司徒真道:“这么说,他的师承出身来历,令主尚还不知了?”

  十三郎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我只知他师门可能是和‘胖弥勒’胖大师有交往的人。”

  司徒真微一沉思,又问道:“关于那‘仙霞岭’藏宝的消息,是真是假?”

  十三郎道:“是真也是假。”

  司徒真一怔!睁目问道:“这话怎么说?”

  十三郎微微一笑道:“那半部‘金佛武学秘笈’确实是埋藏在仙霞岭上,‘百草先生’的旧居附近,只是我告诉卓重山的地方不对而已。”

  司徒真眨了眨眼睛道:“令主故意散布这消息的用意,是在让那些江湖恶徒雄去狗咬狗,空自拼杀一场,上个大当了。”

  十三郎点头道:“我正是这个用意。”

  司徒真沉思地说道:“令主的用意,虽是让那些江湖雄恶徒上当,狗咬狗的好办法,可是武林各派正道之士,他们并不知道令主的用意,于闻听消息之后,必然也纷纷赶往,为免‘金佛武学秘笈’落入恶徒之手,为害武林,势必出手全力拦阻卓重山等人的挖宝行动。”

  说至此处,语声微顿了顿,又道:“那位贺兄弟的话,说得不错,‘仙霞岭’的问题,令主绝不能不理不管不去,而且时间已很紧促,再也耽搁不得,否则…”

  语锋倏又微顿了顿,接道:“为整个武林大局,为了减少一些武林豪雄枉送性命,依弟子之见,令主不如就顺理成章的替梁姑娘解了毒,明天一早动身上路赶赴仙霞岭,时间尚不算太晚,再迟就赶不及了!”

  十三郎默默地听完了司徒真这番话,心中不沉思不语地暗想,觉得司徒真所言确实不错,武林各派正道之士,他们并不知道他的用心,各派高手万一有多人因此丧命卓重山等,一干江湖恶徒凶人之手,那岂不死得太冤枉,太没有代价了!

  他沉思暗想了良久,终于点头说道:“好吧!真老既这么说,为武林大局,为了免得各派正道之士枉送性命,我就依从真老之见就是。”

  他话音刚落,门外人影一闪,小鬼灵东方兆荣突然疾步奔了进来,神色慌急地说道:“十大哥,不好了,贺姐姐赌气一个人走了!”

  十三郎神情不倏然一怔,凝目问道:“贺姐姐是谁?”

  他话刚出口,心头已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恍悟了“贺姐姐”必然就是贺云卿。

  他这里心头灵光刚刚闪过悟及,东方兆荣那里已接口答话说道:“贺姐姐就是贺哥哥。”

  “哦!”十三郎神色淡漠地道:“她走了就由她去好了。”

  东方兆荣眨眨大眼睛道:“十大哥,贺姐姐去什么地方您也不管么?”

  十三郎道:“她去什么地方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关,我又何必要管。”

  东方兆荣忽然嘻嘻一笑道:“十大哥,贺姐姐她去什么地方,虽然是她自己的事情,虽然与您无关,但是您却不可以不管。”

  十三郎双目微微一睁,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可以不管?”

  东方兆荣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笑问道:“十大哥,您知道贺姐姐的师承来历么?”

  十三郎摇头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不知她是女扮男装了。”

  东方兆荣点头正容说道:“十大哥知道小寒山妙清庵么?”

  十三郎双目倏奇采地道:“她艺出小寒山神尼门下?”

  东方兆荣又笑了笑,道:“十大哥,现在您明白小弟为何要说,您不可以不管了吧!”

  十三郎两道浓眉微蹙了蹙,道:“荣弟,她艺出小寒山,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东方兆荣笑笑道:“她不让小弟告诉您,小弟怎么敢。”

  十三郎目光凝注地道:“这么说,她早已知道我的师承来历了?”

  东方兆荣眨了眨大眼睛没有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贺云卿是不是知道十三郎的师承出身。

  十三郎语锋微顿了顿,接着问道:“荣弟,她往什么地方去了?”

  东方兆荣道:“仙霞岭。”

  十三郎双眉不由微微的一蹙,道:“荣弟,你为何不拦阻她?”

  东方兆荣道:“小弟和曲姐姐都拦过她,都没有能拦住她。”

  十三郎默然沉思片刻,目光倏然转望着司徒真道:“真老,贺姑娘之事,得要麻烦你再辛苦一趟了。”

  司徒真立刻点头道:“令主但请吩咐,弟子理当效劳。”

  说话间“天香谷”谷主云香雪已现身站立在房门口,望着十三郎问道:“十相公,老身可以进来么?”

  十三郎连忙站起身说道:“谷主请进。”

  云香雪跨步进入房内,司徒真已站起了身,抱拳朝云香雪微微一拱,说道:“老朽司徒真见过云谷主。”

  云香雪双目倏然一睁,道:“你就是那已经遁世隐迹多年,美号人称‘千毒书生’的司徒大侠?”

  司徒真点头笑说道:“正是老朽。”

  云香雪浅浅一福道:“不知是司徒大侠当面,请原谅老身的失礼。”

  司徒真微微一笑道:“谷主请勿客气,老朽可不敢当。”
上一章   绝情十三郎   下一章 ( → )
如果您喜欢免费阅读绝情十三郎,请将绝情十三郎最新章节加入收藏,阿苏小说网将在第一时间更新小说绝情十三郎,发现没及时更新,请告知,谢谢!曹若冰所写的《绝情十三郎》为转载作品,绝情十三郎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