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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玉佩银铃  作者:南湘野叟 书号:43552  时间:2017/11/7  字数:17621 
上一章   第四十七章 有真有假 事实未免离奇 亦出亦困 洞    下一章 ( → )
武林各派高人和雪魄公主等人会合以后,在秘魔中进完饮食,说完彼此的经过以后,就由雪魄宫主夫妇,领着大家,穿越那一群复杂的径,向外走去,在半途中,义犬阿黑和灵猿小雪,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汪汪地叫了几声,简直比电还快地,抢在大家地前面,向外狂奔而去。

  大家因此也将脚步加快,待跳出瀑布,穿越石,快要抵达外面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风声虎虎舆阿黑狂吠的声音,不绝于耳的传了进来。

  大家知道外面可能又有人在那儿搏斗,不觉更加紧了脚步,呵!赶出石外面一看,简直把大家全都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瞪大两只眼睛,像木头人一样楞楞地望着。

  那事情简直太离谱了,不错,大家的确判断一点也没有错,石外面的广场上,确实有人在那儿拼斗,可是,在那些拼斗的人里,竟然有一对长得一模一样,你们猜那两个是谁?

  怪事,真是怪事,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就是他们心目中以前最钦佩,现在最痛恨的柳玉琪,至于另一对呢,就是雪魄公主两口子的第二个女儿,银燕东方明翠和风教主冥灵上人,阿黑和小雪,就帮着她向冥灵上人不断地进攻。

  这究竟是怎么同事呢?大家虽然一时给傻了,一会儿也就马上明白了过来,不用说,这两个柳玉琪里面,一定有一个是假的,早先存在脑子里的那一团疑问,至此总算已经一扫而空。

  不过,老疑问虽然解答了,新疑团又马上升了起来。既然柳玉琪有一个假的,那么三垣一个假的,又是谁呢?而且武功之高,似乎并不弱于真的柳玉琪,不然,绝不可骗了大家,更不可能逃过雪魄公主夫妇的拦截,像这样的人物,大家应该早就有个耳闻,为什么会没有一个人知道呢?

  就在大家惊奇得楞在地上,稍事猜测犹豫的片刻,在石外面广场烈搏斗的两对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似乎对于他们的出现,全都感到意外,尤其是两个柳玉琪中,那个手里没有拿着“铢玉宝剑”的,更是感到意外地叫了一声,忽然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

  话没有说完,突然将脚朝地下一顿,嘘的一声,大家只感眼睛一花,一道白光,电也似地从地面急剧上升,往森林的上空,急闪而去,那一份神速,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拟得上,大家不用再想,就知道他是真的入云神龙柳玉琪了。可是,他为什么一见到大家,就要跑呢?大家的疑问,又不觉多了一个。

  没有等到大家去想,燕白玉、兰儿,和那风教主搏斗的银燕,都不约而同高声大叫地喊道:“柳哥哥!柳哥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霎时只听得又是嘘,嘘,嘘的三声破空之音,她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先后从地面窜起,迳自朝着柳玉琪逝去的方向,贴着林梢,紧追而去!

  变化太突然,大家根本来不及出声相唤,因而引起一阵大,这可便宜那个假柳玉琪和风教主冥灵上人,老实说,当大家窜出石的当儿,他们两个,业已被真柳玉琪和银燕同那一猿一犬,迫得险象环生,连招架都感到困难了,如果再有几个眨眼的功夫,不躺在地上,那才怪呢!

  现在,真柳玉琪顿足一走,大家又这么一,他们那还不抓紧机会,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地窜逃出去!所以,燕白玉三人一动,他们也紧跟着一声呼啸,急窜而逃,不过,他们可没有那份胆量,敢往上空踏梢而走,只是像老鼠一样,唰唰两声,拼命往森林的深处钻去罢了。

  这时,大家的精神,全都集中到真柳玉琪的身上去了,谁还有那份心情,再去追赶他们两个!

  大家都是在江湖混了很久的人物,一之后,马上感到就这么任从燕白玉三人追去,似乎有点不妥。因此,心情一定,雪魄公主、潇湘怪叟、金燕、燕白祧,几个武功最高,关系又最密切的人,立即考虑也不考虑,只向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像是一群飞鸟似的,嗖嗖几声,也纷纷窜上林梢,朝着前面四人的方向,急驰的追去。

  稍后,又有很多人想跟着从林内赶去,却为财驼残神止住说道:“算了,不要去追了吧!刚才那位小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老实说,前面那些人,能够把三个女娃儿追回来,就算是不错了,这儿还是风教的势力范围,如果彼此追散了,反而不好,倒不如在这儿等着比较妥当!”

  这样,大家才停了下来,没有往林内追去。不过,却议论纷纷地猜测真柳玉琪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见着大家就跑!

  足足等了有两三顿饭的光景,方才看到去追柳玉琪的那些人,从原来的方向,缓缓地踏梢驰来,往那一份懒洋洋的态势看来,显见没有把柳玉琪追上。

  等到他们驰近以后,果然,财驼残神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不但柳玉琪没有追上,就是燕白玉,也没有追回来。雪魄公主他们从林梢跃下以后,大家一问,才明白燕白玉没有被追回来的道理。

  确实,柳玉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燕白玉她们三人齐声大叫,猛进而上的时候,就只看到他的身形,小得像白鸥似的,快要在天边消逝了,好在燕白玉的速度也不慢,才勉强迫得没有让那一点身形,在眼际消失,可是燕白玉要将身体完全浮起,御风直上的追去,就办不到了,而上空的柳玉琪,除了她们第一次高喊柳哥哥的时候,身形稍微顿了一顿以外,以后,就是她们三人在林梢上面,喊破了喉咙,也始终不肯落了下来,相反地好似还加快了一点,最后,燕白玉急了,突然想起她那只巨鹤,正在这附近。因此,灵机一动,马上撮口一呼,把它唤了过来,不等巨鹤落地,就猛然飞身跨上鹤背,指挥它急追过去,这样,才算勉强追得个首尾相衔。

  当雪魄公主等人,把银燕和兰儿两个追上的时候,就是燕白玉的影子,也变得只有拳头那么大小,快要在天际消逝了!

  银燕和兰儿两个,虽然到了这种情况,还在急急地继续追赶下去,如果不是雪魄公主夫妇和潇湘怪叟赶到,将她们硬行拉住,看样子,就是追不上,她们也不会再阎来的。

  本来,她们虽然被拉住了,还挣扎着有点不依,说了好半天,才把她们劝住,这时,金燕和燕白祧两个速度慢的,也赶到了。

  银燕一听金燕告诉她,雪魄公主夫妇,就是她们俩姊妹的生身父母以后,只喊了一声:“爹,娘,柳公子他…”

  接着话没有说完,就昏倒了下去,结果,又让他们忙了一会,才把人救醒过来,在雪魄公主夫妇的抚慰下,银燕断断续续地说出一番话,总算又让大家解开了柳玉琪为什么见了大家就跑的这一个团。因为这样一阵耽搁,足足费了两三顿饭的时间,才返回来和大家会合在一起。

  柳玉琪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不愿和大家见面呢?这就要从他离开凉山禅寺说起了。

  那一天的晚上,当柳玉琪正在为着阿秋的火伤,没有人来照顾,使他无法分身,前往风教的总坛,去拯救银燕和兰儿的事情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在凉山禅寺外面的树林里,隐隐地传来一阵厮杀的声音,他连忙凝神运气,用天耳通的功夫,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一听,发现是兰儿和人在那儿动手,并没有被风教的人擒去。马上心中一喜,对阿秋待了几句话以后,立即一声长啸,身形一晃,嘘的一声,穿窗破空而去,不一会,就把兰儿接了过来。

  从兰儿的追杀里,知道银燕没有像她一样逃脱,业已和阿秋一道遭擒。根据情况判断,知道地一定被困在总坛。

  柳玉琪天生侠义心肠,就是不认识阿秋主仆,知道了这种情形,也会去救她,何况,他们在七星关还订过呢!

  因此,听完兰儿追杀经过以后,立即吩咐她照顾阿秋的火伤,自己立即运起凌虚功,将脚朝地面一蹬,嘘的一声,仍旧从窗口飞了出去。

  没有想到他太急了,根本没有问明风教总坛在什么方向,就飞了出来,等到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已经离开凉山禅寺一百多里了。可是,他恐怕回去再问,兰儿会笑他,所以也就没有再飞回去,自己认为只要落下来,找人间问,不就清楚了吗?

  他没有想到,风教是江湖武林中的一种组织,普通人怎么会知道呢?何况,那时又在深更半夜,差不多的人,都早就睡着了。以他的为人,自然不愿意去吵醒人家罗。

  这样单找人就费了一段时间,等到找到人的时候,又是一问三不知,可真把他给气壤了。

  后来,总算他把问题想清楚了,但他的个性非常执抝,明知只要回到凉山禅寺一问,就明白了,就是不愿意再回去,认为那是一件很失面子的事情。

  救人如救火,找不到风教的总坛,又怎么办呢?难道他就因噎废食,不去救人了吗?

  当然,柳玉琪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不再回到凉山禅寺去间阿秋,却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普通人不知道风教总坛的位置,难道风教的教徒,也不知道吗?”

  于是,他马上记起大凉山下风教设在雷波的分堂来了,立即嘘的一声,向雷波飞去,找到那座聚英楼,把掌柜的擒到郊外,加以询问。

  没想到他大破凉山禅寺的消息,早已为风教的信鸽,传知雷波分堂,那个聚英楼的掌柜,又是一个肚子坏水的家伙,见状眼珠一转,装作非常害怕地把方向告诉他。

  柳玉琪不疑有诈,立即遵照那掌柜所说的方向,电也似的向清虚飞驰而去,结果飞了半天,天快要亮了,还没有发现风教总坛的所在,这才知道上了一个大当。只好落下来再问。

  这次,正好碰上一个丐帮的弟子,知道风教的内情,总算是把路问清楚了。但那时天色已经大亮,自然他不便施展凌虚功,得惊世骇俗,同时,白天也无法进行救人。因此,他只好留了下来,白白地耽搁了一天时间。

  到了晚上,倒没有再费什么事,就让他找到了风教的总坛所在。可是,问题又来了,风教的房子那么多,银燕究竟让他们关在什么地方呢?这又使他伤起脑筋来了。只好拣没人的地方,先落了下来,想个办法抓个人来问问再说。

  事情就有那么巧,当他悄悄地在一幢屋子后面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屋子里的人,在谈起银燕的事情。因此,他马上屏声静气,用一个字诀,将身体贴在墙壁上面,隐藏在屋檐暗影下,偷听里面说些什么!

  这时,恰好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口音说道:“老二,银燕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教主待她那么好,还要叛教潜逃,这次让血天魔前辈把她抓回来,那条小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另外一个带点沙哑的嗓子间答他说:“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教主这几天忙着配药,无暇去审讯她,恐怕当天就给废了,教主的药,大概很快就要配好了,看样子,这小妮子没有几天好活了!”

  窗外的柳玉琪一听银燕安然无恙,登时心里宽了一半,接着,又马上听到那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老二,听说总护法对她很有意思,他们崆峒派的加盟,据说就是这个原因促成的,教主现在忙着配药,你看他会不会趁机把她救出放走?”

  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要看他那么神气,老实说,教主给他总护法的地位,那不过是笼络他们崆峒派的手段罢了!他真敢那么做,我才不相信呢!何况,教主早就防到这一手,已经把人送到秘魔去了。就是他想救人,也找不到地方!”

  中年人的声音说道:“对了!老二,秘魔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沙哑的声音答道:“老大,如果你我都知道它在那儿的话,那就不叫秘魔了!”

  柳玉琪听到这里,心中不感到一凉,暗自想道:“这可糟了,连他们自己的人,都不知道秘魔在什么地方,那我到那里去找呢?”

  正打算离开再想办法的时候,突然又听到那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老二,依我看来,确实的地点,我们虽然不知道,大概总离不开左边那块林地,那一边不是没有经过特许,任何人都不准去的吗!”

  柳玉琪听到这儿,马上又高兴起来,暗自说道:“秘魔一定在那林子里面,只要有了范围,就不愁找它不到,先到那边看看再说吧!”因此,也不再侦听下去,郎身形一晃,快逾飘风地,轻悄悄地往那边飞去!

  这时,远远地一个阁楼上,正有人手里持着一个千里照筒,跟着他的身形转动,同时,嘴角晗着一丝诡笑地用手拉了一拉安在那阁楼上许多绳子中间的一

  鬼隐左边的那一片森林,柳玉琪来时,就在高空看到,因为里面既无房屋,又无灯火,所以没有下去察看,现在既然判断秘魔在那里面,自然迳直往那儿飞去。不过,因为恐怕被人发现,先在一处枝叶浓密的树梢上落了下来,再用“潜踪缩骨玄功”把自己缩像蝙蝠那样大小,再跳到地面,仔细去找。

  以他的速度,很快就在林中游走了一遍,奇怪,林中除了落叶遍地以外,那里有什么鬼,这下可把他怔住了,心想:难道自己判断错了不成,像这么一片地方,风教还把它列为地,可真叫人费解。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林侧一片广场上,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柳玉琪马上飞身过去一看,才发现越过广场那边高耸的一片岩壁间,中间有一道可容一个人钻过去的裂,早先因为全神在林子里面寻找,同时,夹两旁又长了许多微类植物,不太容易看得出来,就忽略了过去,如果不是听到人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还真不容易发现。

  那说话的声音,愈来愈近,不一会,就有两个风教的教徒,从裂中分开那些微叶,钻了出来,柳玉琪此时身体已经缩小,只随便向一丛灌木里面一闪,就隐蔽住了,一点也没有被两人发现。只等这两人走了以后,他就可以钻进去救人了!

  嗯!可把柳玉琪急坏了,那两个家伙,钻出裂之后,就在那口子上站住,不再走了,这是怎么回争,柳玉琪不将手慢慢地举起了起来,准备隔空将他们制住再说。

  不过,他的手举起来以后,又慢慢的放了下来,因为那两个人正在说着话,他想先听听他们说的内容,再下手将他们制住不迟。

  这两个人,一个长得獐头鼠目,一个长得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都是恶较深的人物。

  此时,正好是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在说话,柳玉琪仔细一听,不暗自说道:“幸亏我刚才没有鲁莽,否则就是钻到石里面,还不见得找得那个鬼呢!

  原来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大概也是第一次到这儿,正在问他的同伴说道:“老涂,不知教主怎么找的,今天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亲自带着我来这儿走一趟,老实说,我就是到了门口,也不会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呢!”

  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说道:“谁说不是呢?教主最初派我们来这儿看的时候,不是他自己带来,我们就是找到了口,进去了也还是无法走动,教主建造这一座府,可真说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獐头鼠目的家伙说道:“一点也不错,如果没有人带路,恐怕在里面转上十天半月,也转不出来呢!老兄在里面待了这么久,现在该摸清了吧!”

  姓涂的说:“算了,如果让我们也能摸清楚的话,那就不叫秘魔了,老实说,我们在里面的人,除了各人认识自己所管的那几条主道以外,谁也没有胆子,敢换到其他的地方去,一不小心触动机关,那想活命吗?就是不碰到机关,一转进岔,不要几个拐弯,就要得你昏头转向,再也找不清路了,那就只有等到教主来了,才有办法出来啦!知道吗?”

  獐头鼠目的家伙,不舌头一伸说道:“乖乖,那么厉害,怪不得教主把银燕姑娘关在这里,既不点她的道,又不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根本不怕她逃走啦!否则的话,凭你老涂这么几个人,可经不起她那两个指头儿一捏呢!让你们看守,能看守得住吗?”

  姓涂的有点生气地说:“老子经不起她的两个指头儿一揑,你经得起,咱们大哥不说,二哥,都是差不多,去你妈的,赶快回去见教主吧!老子还得给银燕姑娘准备吃的东西送去呢!看样子,教主还舍不得杀她呢!”

  獐头鼠目的家伙,鼻子皱了一皱,俏皮的说道:“老涂,真不知你是几生修来的幅,整个陪着那么美的一位人儿,只可惜花儿有刺,只能偷偷地躲在墙后面,每天干唾沬,那滋味儿该蛮好受哟!好!再见!”

  说完,很迅速的闪开姓涂的那人打过来的拳头,一溜烟地越过广场,穿林而去,向鬼隐那面走去!

  姓涂的一拳没有将他打着,只气得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跺脚,戟指着那家伙的背影骂道:“好!王八蛋,下次来了,老子不揍死你才怪呢!”

  说完,才慢慢地转过头,拨开裂两旁的微叶,向里面钻去!

  柳玉琪见状,不在心里高兴地说道:“真是天助我成功,否则,照刚才他们所说的情形,还真不容易将人救出,只要跟在这小子的后面,在沿途留下记号把银燕找到了,就不怕走不出来啦!”

  一面想着,一面像蝴蝶一样的,轻飘飘地飞了过去,贴在那姓涂的背上,让他把自己带了进去!

  这办法还真妙,根本自己的脚都不要动,就可以走到银燕被困的地方,既不愁触发机关,又不愁迷路,可说是绝到不能再绝了。

  不过,话又得说间来,办法固然是绝妙了,除了柳玉琪之外,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做得到。一个人的轻功再好,要想贴在人的背上,不让人发现,就已经不容易了,还要能够将身体缩小得只有拳头大小,使地面显不出影子来,才能真正瞒过前面那人的影子,这就更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所能办得到啦!

  不一会,姓涂已经越过瀑布,窜进秘魔里,柳玉琪一看到那么复杂的径,就在心里大吃一惊,暗自说道:“幸亏有这姓涂的家伙,否则,就是没有机关埋伏,想把银燕找到,救了出去,我还真办不到!”

  一面暗自庆幸得计,一面很仔细的注意路径,只要碰有转弯和有机关的地方,立郎运起太乙虚元气,用手指隔空地在壁刻上记号。

  七弯八拐,也记不清转了多少条通道,才看到姓涂的把脚停住,用手朝壁上一个花点一按,登时在壁上出一格食橱来,他往里面取出了几份食物,用一个盘子托起,再在另一个花点一按,将食橱阅好,又开始向另外一条通道转去!

  这次没有几个拐弯,就到了地头,那是一间小小地屋子,除了地面有三个圆石榄以外,就再没有旁的东西了,姓涂的将食物盘朝那榄子上一放,没有留意他的手在什么地方一按,那张圆石橙就慢慢地带了那盘食物,向着墙壁那边,旋了进去,一会儿,那张圆石凳已经旋了进去,墙壁仍然恢复原状,一点痕迹也没有,真是巧夺天工,不由得柳玉琪不从心里惊服,认为风教主确实不可轻侮。当然,他不知道这座秘魔,除了径是冥灵上人自己设计的以外,其余的却是另一些人的心血结晶。

  根据判断,银燕应该就阅在墙壁的那一面,没有门户,可叫他怎么过去呢?当然,他可以破壁直入,但此时人未见到,实在不宜将风教的人惊动,可又伤起柳玉琪的脑筋来了。

  不要急,那姓涂的把食物送过去以后,还没有走呢!这时,他正把手向墙角上的一个小黑点点去!柳玉琪不全神贯注地看着,等待机会到来。

  果然,姓涂的将那黑点按下去以后,墙上立刻现出一个饭碗大的小圆来,目光透过圆一看,可不是吗?和他七星关订过的少年书生平金虎,不正紧锁着眉头,怔怔的坐在那边的一张绣发愁吗?只不过现在已经改穿了女装,更显得俊秀无比罢了,不用说,银燕就是她了,柳玉琪的心灵,不知道怎样,竟然卜通卜通地跳了起来。

  接着,姓涂的将脸凑近那个圆,向里面说道:“扈姑娘,人是铁,饭是钢,你老是一点东西也不吃,饿坏了怎么行呢?何况,教主一直对你不错,就是现在,看样子他还没有怎么怪罪你,这是何苦来呢?”

  银燕在里面听到,倏地柳眉一竖,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晓得什么,姑娘吃不吃东西,关你什么事?要你在这儿晓舌,再要噜苏下去,姑娘可对你不客气了!”

  姓涂的还真怕她,一听她发怒,赶紧将头往侧一闪,避了开去,深怕她真的往里面朝这圆孔里弹上一指头,银燕的本领他是知道的,真要给她指头上的磷毒火给弹中了,可真不是玩儿的。

  哈哈!他这么将头一偏,可让柳玉琪抓住了机会,登时在他背上,身形一晃,一丝细小的白影,微微一闪,就从那个碗大的圆孔里面,钻了过去!那份快捷,如果不仔细留意的话,绝发现不了!

  不是吗?当他钻了进去,散掉“潜踪缩骨玄功”恢复本来面目的时候,里面关着的银燕,可不给骇得尖叫起来,那一付惊骇的表情,足以证明连银燕那样功力的人,都没有看出他是怎么进来的。所以人吓得那个样子。

  这一声尖叫,可把柳玉琪给急坏了,赶紧转过身来说道:“平兄,是小弟前来救你,你这一叫,可不惊动了他们吗?”

  银燕定睛,发现是柳玉琪之后,登时像见了亲人一样,忘形的扑了过去,一把将柳玉琪抱住,颤声地说道:“柳兄弟,你怎么知道我困在这里,赶来救我呀!”

  但当她的脯与柳玉琪那一身结实的肌相触的时候,生理上的自然反应,使得地像是触了电一样,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把一个大男人给抱住呢?因此,话才说完,两片脸颊,登时红得像透了的苹菓一样,只羞得她慌不迭地将抱着柳玉琪的也松开,直往后面退去!

  柳玉琪没阻到她来这么一下子,可也不羞得一张俊脸通红,讷讷地不知应说什么话了。

  这时,柳玉琪钻进来的那个小圆孔,早巳封闭了起来,外面那个姓涂的风教徒,舌头伸出老长,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乖乖,这小子简直成了仙么?就贴在老子背上,老子都不知道,教主真是妙算如神,我们只当这趟双簧,给白演了呢!好了,这下子你入云神龙的本事再大,也只有请你入地了。待会,让教主来收拾你们吧!我老涂可得找相好的去了!”

  说完,手又在墙角的一个机纽,然后转过身朝来时的路上走去,边走还边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庆幸的自言自语道:“总算我老涂命长,如果刚才他先把我宰了,再钻进去,那我老涂可就得到枉死城去报到啦!”

  里面柳玉琪和银燕,因为彼此羞得发窘,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圆孔,已经为外面的人辟住了。

  蓦地里,突然感到整个屋子在动了起来,两人才猛然警觉,彼此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望了一眼,柳玉琪首先讷讷地说道:“平兄,不!平姐!看样子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再要出去,恐怕就得大费一翻手脚了!”

  银燕望着他苦笑了一声说;“柳兄弟,都是我害了你!让他们警觉了,再要想出去,恐怕是办不到啦!”

  但是柳玉琪艺高胆大,又自认为在沿途都留得有记号。因此,对于被人发现的事,根本没有放在心里,马上安慰银燕说道:“平姐,放心好了,我能够进得来,难道还出不去吗?没有关系,倒是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等会我们也许要和别人动手,没有力气那是不行,我看,你还是先把刚才那个姓涂的小贼送来的东西吃下,然后我们再一起往外闯好了!”

  银燕听完他的话后,感到很对,心想:冥灵老贼虽然说秘魔如何复杂,如何厉害,柳兄弟既然能够一点也不被他们发现的钻了进来,自然是难他不住,就是被守的人发现了,赶去报告老贼,调集教中高手前来阻击,凭着柳兄的本领,再加上自己两个人的力量,还真不是他们任何人所阻得住的。对!现在还是先吃了东西再说!可是,她再也想不到柳玉琪是贴在人家背上混进来的。否则,绝不会这么安心。

  因此,她极不好意思地,又望了柳玉琪一眼说道:“兄弟,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都吃一点东西,再想法子往外闯吧!”

  这时,屋子在动了一下以后,业已整个地往地下沉落,柳玉琪则全神贯注地上向四面打量,看看机纽在什么地方,好设法出去。因此,听到银燕的话以后,马上回答说道:“平姐,我一点也不饿,还是你一个人吃吧!让我先把这儿的机纽找出来再说。”

  武林中人,没有什么虚伪的客套好让,银燕听他说不饿,也就不再勉强他和自己一道吃东西,本来,她被擒以后,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他。因此,决心不吃老贼的东西,现在,出困有望,肚子也就真感到饿得发慌,这一顿真是吃得香透了。

  当她快要吃完的时候,柳玉琪轻轻地咦了一声说道:“嗯!这间屋子,怎么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刚才我跟在那姓涂的小贼背后,分明看到这座壁上,到处都有一些花点散布着,怎么这间屋子的墙壁上,却是光滑滑地,连半个小点,都找不到呢?”

  银燕听他如此一说,马上将食物放下,眉头皱起来望着他说道:“柳兄弟,这么说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柳玉琪还没有作答,屋角上突然伸出一铁管,从里面传进来一阵森森的笑声,接着,就听到冥灵上人的口音说道:“哈哈哈哈哈!婢,一点不错,你们是一辈子也不用想出去了!喂!小伙子,大概你就是那个专门和我们风教作对的什么入云神龙了吧!小子的本领,确实不错,可是,现在到了本教主的秘魔里,就是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有用了,对不起,这儿只有泥团石块,可没有云霞助你飞腾?那么,你那个外号,就干脆改作入地死龙算了吧!”

  接着,又是一阵笑,那样子,真是得意极了。

  然而,柳玉琪就有那么沉着,对于他所讲的话,根本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全神贯注在那传音的小铁管上,看看是不是能够往它上面找出破绽。

  这些情形,好似都给冥灵上人看到了似的,不一会,又听得他的声音从铁管里传进来说道:“哈哈!小伙子,不要白费心思了吧!老实告诉你,今天晚上,你一飞到我们风教的上空,就让太教主给发现了,你躲在一间房屋后面所听到的话,和秘魔见到的两个人,都是我事先安排好的,就等着你这一条神龙上钓,你知道吗?婢关的这一间屋子,全部是钢铸的,一切的机关枢纽,都装在外面,而且,屋子现在已经被我把它沉到地底去了,就是你们手里有宝刀宝剑,也不见得有办法可想,何况,你们现在连一只普通的兵器也没有呢!我看,还是乖乖地待在里面,只有等着阁王爷来请了吧!”

  银燕听到冥灵上人这么一说,不膏像是给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睑沮丧地望着柳玉琪说道:“柳兄弟,都是我连累了你,老天怎的那么不长眼睛,像这样的坏人,居然还那么得势,是什么道理啦!”

  然而,柳玉琪一点气馁的样子都没有,还是那么镇定,那么坚毅的站在房子中间,听到银燕的话后,半点也不以为然的安慰她道:“平姐,不要说谁连累谁,事情只要我们坚持地去做,绝不致于绝望的,老贼现在得势,只是他的报应还没有到而已,我就不相信他能奈何得了我们!”

  银燕听到柳玉琪的语气那么坚定,样子那么沉重,虽然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要闯出去,除非出现奇迹,但却不由得她不相信柳玉琪会有办法可想。心情登时稳定下来,柳玉琪,他那一身气质,就有这么一股力量,使得人产生信心。他这一种气质,一半是由于天赋,一半是由于环境的磨练,结合而成,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没有困难这两个字,有的,只是坚忍的奋斗精神,这种精神,曾经使他渡过了无数绝望的难境,也使得接近他的人,获得无限的勇气。

  他对冥灵上人的话,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轻轻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答道:“谢谢你的提醒,确实,我们应该要有一两只兵器在手里才行!”

  说完,突地一个耸身,从地面跳了起来,手掌朝那传音的铁管一伸,卡嚓一声,就揑断了下来,那份神速,真是电光石火,也不足以喻其快,饶是冥灵上人老巨猾,也没有防到他来这么一手,想发动机关,把那铁管缩了回去,根本就来不及,铁管一断,那一部机纽,也就受到影响,不灵活了。这问严密的房子,总算给留下了一点破绽。

  当然,这一点点破绽,并不能帮助他们出困,柳玉琪的意思,只不过给点颜色给冥灵上人看看,用行动告诉他,这座房子虽然是钢铸的,对他并没有作用,就是没有宝刀宝剑,他照样可以将他破坏。

  果然,在他捏断了那节传音铁管之后,马上就听到冥灵上人震惊地叫了一声。

  但,片刻之后,冥灵上人的笑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似没有把握地说道:“好小子,确实不错,本领之高,实在是当今无敌,真不愧称为人云神龙,不过,就算你能将这一间钢铸的屋子,完全破坏,你们还是走不出这座秘魔去。何况,本教主并没有那么老实,就听你那么从容的来破坏这间屋子,我看,还是保留一点气力,多活两天吧!”

  说到此地,略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真可惜,年纪这么轻轻的,就把命送掉在此地,多不合算呀!其实,风教并没和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何必一定要和我们作对呢?本教主爱才若命,只要你肯归顺我们,本教主愿意请你担任本教的副教主,对你,我还舍不得下毒手呢!”

  那语气,像是调侃,又像是真的。

  柳玉琪是什么人,会听他这一套,根本不等他话说完,就在鼻子里轻击击地哼一声说道:“不要做梦了!别说是风教现在还包庇着我两个杀父毁家的仇人,就是凭着你们在江湖上所作所为的一切,那一件事不是天人共愤的勾当,想要少爷归顺你们,除太阳往西边出来,有什么阴谋暗算,就全使出来吧!看看少爷是不是会怕了你们!”

  边说边将那被他揑断的传音铁管,在手里捏捏,话说完了,那铁管,也被揑成了一只不很大的宝剑,顺手递给银燕说道:“平姐,你拿着朝墙壁上戳戳看看利不利!”

  揑铁成剑的本领,并算不得什么稀奇,就银燕自己也办得到,现在,柳玉琪竟然要她用这一普通顽铁揑成的小剑向钢铸的墙壁上戳去,可简直使她有点不敢相信了,不把剑拿到手里,心里想道:“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还开起玩笑来了。”睑上也就自然而然地怀疑的神色,了出来,就是利用传形机关,在外面监视他们的冥灵上人,又何尝不是惊疑万分停止说话,在全神贯注看他玩什么把戏呢?

  柳玉琪看到银燕的睑,知道她的心理,马上又重复地说了一句道:“平姐,用这把剑朝墙上戳戳,看看究竟够不够利!”

  银燕见他一脸正经,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因此,也就不再犹豫,立刻遵照他的话,举起那把用传音铁管的小剑,贯足真力,狠狠地朝墙上戳去!

  这一下,可把屋里的银燕和屋外的冥灵上人,全都给吓得呆了,天下那有这样的怪事,一块普通的顽铁,经过柳玉琪这么一一揑之后,竟然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宝殁,银燕这么狠狠地用劲一戳,竟然像戳泥块一样地,如果不是猛然收回的一点劲力,恐怕连剑柄都得陷进那面钢墙的里面去,这简直近乎神话了么?

  银燕经过这么一来,信心突然大增,知道冥灵上人凭着这一座秘魔,绝困不了他们两个,相反的,冥灵上人在屋子外面,却给惊得哑口无言,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了。当然,他们两个,都不知道那是“太虚元气”的妙用,就是柳玉琪自己,也最近才体会出来的,知其以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果用现代科学的眼光看来,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件,因为,在原子学说的理论上,所有的物质,都是几十种不同的元素所化合而成,而所有的元素,又是由质子、中子、电子等几种更基本的微核子所组合的原子,最后,质子、中子、电子,又不过是能量的凝聚而已,如果有方法能够改变组合原子的那些微粒的数量,调整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就可以点铁成金,把这一种物质,变成另一种物质,柳玉琪所练的“太虚元气”换成现在术语,就是一种能由他运用的绝大能量罢了。因此,他将一块顽铁揑揑的,练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刃,当然是可能的罗!可是银燕和冥灵上人,在那时怎么懂得这种理论呢?那还有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道理。

  但,柳玉琪所的这一手,并没有将冥灵上人震住,相反的倒打消了他劝降的意图,加速了他的毒念,像柳玉琪这种不可思议的功力,如果让他逃出了秘魔,那还得了,冥灵上人自己估量估量,就是像自己现在这样,已经练成了“玄牝神功”的人,再有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银燕的一身功力,也并不弱呢!

  他知道,要下毒手,就得赶快,以柳玉琪这种本领,迟了就来不及了,因此,他在屋外,再也不敢说什么调侃的风凉话了,只是狠狠地一跺脚说道:“好小子,本教主对你可没有什么客气了,既然你不肯归顺,就请你早点去见阎王好了!”

  柳玉琪在屋子里面,也不再和他间嘴,只是对银燕招呼了一声说:“平姐,请不要离开我太远,须防那老贼进行暗算,铁剑还是给我,我们先闯出老贼自认为坚固无比的钢室再说!”

  柳玉琪猜得一点也不错,当银燕才一站起,刚走近柳玉琪的身边,把铁剑递回给他,还没有开始动手破坏的时候,冥灵上人已经将机关发动了!

  一点声音也没有,屋顶的钢板,突然出现很多圆孔,一丛丛地弩箭,就像是暴雨一般地朝着室内两人的身上来!的方向,简直严密得没有半点空隙,银燕不吓得尖叫了一声,心想:完了,人还没有出去,该怎么个躲法呢?

  嗯——这下她才了解柳玉琪为什么叫她不要离开他的身边太远,当她的念头,才升起来的时候,那么许多强劲的弩箭,就像是到一个又硬又滑的钢球上一样,在离开柳玉琪四周三四尺的距离,都突然绷了开去,唰唰地钉在地面的钢板上,整整齐齐地竖立在以两人为中心的圆圈外面,每一只铁弩,都进钢板约半寸的深度,那一股力量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柳玉琪的“太虚元气”保护,到身上,怕不成了两头刺蝎,那还能有命在吗?这种功夫,银燕不用说没有看到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呢!不由惊喜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对柳玉琪爱慕的心意,不知不觉更增进了几分。人也就自然地往柳玉琪身旁,紧靠了过来。

  银燕被玉琪的功夫,给惊呆了,冥灵上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过,他心里早巳有数,知道这些铁弩,并不见得能够伤到他们两个,用意只想阻止柳玉琪他们的行动,让他们无暇进行破坏而已,却没有想到柳玉琪连手都不动,就把那么强的铁弩,给硬绷了开去。

  不过,老贼的反应极快,就在柳玉琪用“太虚元气”把铁弩绷开,同时用手将那只用传音铁管揑成的宝剑,朝着屋顶的钢板,一挥一舞,挖掉一大块的时候,没有等到柳玉琪第二次动手,第二样埋伏,可发动了起来。

  漱!漱!漱漱,还是从那些圆孔里,就像下雨一样的,出很多毒出来。

  然而,还是没有用,柳玉琪和银燕两人,就像是躲在一个直径六七尺大的水晶玻璃罩里面一样,那些毒,虽然落得屋都是,甚至地面聚集得有两三寸深,就没有半点撒到了两人的身上,就是地面积聚两三寸的毒也无法挨进那个水晶罩子,罩住的地面上去屋子里面,就像是铺了一块两三寸厚的黑泥!当中却空出一个六七尺大小的圆圈,没有填进任何东西。

  唰!唰!毒依然没有阻碍住柳玉琪的行动,屋顶的钢板,就像是切豆腐似的,又让他削下了两三块。幸得这间钢室,是秘魔中最厚的一间,屋顶的钢板,足足有两三尺厚,加上柳玉琪手里那把铁剑,又不很长。因此,总算还没有让他很快将屋顶挖通,很快冲了出来。

  可是,冥灵上人当初铸造这座钢室的时候,只按照一般武林绝顶高手的能力来设计的,却没有预计到会关上像柳玉琪这般近乎神仙的人物,因此,机关就只装置了两道,老实说,那第一次的铁弩,就是把他自己关了进去,也不见得能对付得了,至于第二次的毒,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这两样埋伏,都对柳玉琪发生不了半点效果,可真把冥灵上人急得慌了手脚。

  老贼究竟不愧是一代枭雄,心机之灵活,确实胜人一等,立即又被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很快地往身上取出几颗霹雳磷火弹,往那输送毒的管子里一放,双手贯注真力,发出一股寒的气劲,往管子里一迫,将那几颗霹雳磷火弹,往室内送去,心想:铁弩、毒奈何不了你,老子用火弹烧你,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蓦地里,只听得轰隆一声大响,邻近那间沉到地匠的钢室附近,所有的壁,都震撼得摇动起来,紧接着,一股浓黑的磷烟,穿过秘魔的通道,向着停在附近控制机关的冥灵上人身上,临故过来,那一股臭味,只薰得冥灵上人,赶快往总机关室里退去,在他认为,这时入云神龙柳玉琪和银燕两个,一定被磷火粘到身上,烧得跳,就是不死,也差不多了。

  本来,他这种用火功的方法,算是想对了,因为热也是一种能量的幅,绝不是太虚元气所能隔绝得了的,如果柳玉琪他们,不跑出那间钢室,闷在里面烧烤,柳玉琪的本身,有自己本身的“太虚元气”与其相应,固然受不到什么伤害,但依靠柳玉琪的太虚元气保护的银燕,绝受不了那种高热的长久烧烤,而变成一堆焦炭,至于像冥灵上人所想,霹雳弹的磷火,能够粘到柳玉琪两人的身上,也不可能。

  然而,冥灵上人的主意虽然想对了,但时间上,却迟了一步,当他将火弹用“玄牝神功”的气劲,顺着输送毒的铁管,送到那间钢室的时候,钢室的屋顶,业已被柳玉琪用他那把短短的铁剑,削得只剩下两三寸厚了,火弹经他的护身“太虚元气”一碰,登时就在屋顶附近爆炸开来,正好帮助柳玉琪将那屋顶炸开,反而更提前了他们两个出困的时候,因为屋顶已经炸开,所有霹雳磷火弹的火星,全给柳玉琪的“太虚元气”震开,一点也没有进入那间钢室,完全粘到屋顶上面四通八达的那些甬道的墙上,这样一来,热量完全走失,对于银燕,也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这些情形,让退到总机关室的冥灵上人,从那传形的设置,看得清清楚楚,只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差点没有气得死了过去!

  这间钢室可以说是秘魔最结实的一间机关室,现在都让柳玉琪给破坏了,其他的机关室,自然更困他不住了,至于那些极厉害的伤人埋伏,对于一般的武林绝顶高手,可能有效,用来对付练有太虚元气的柳玉琪,那可以说是没匠桶儿汲水,白费力气。

  因此,冥灵上人这时不但是气,而且更是焦急得要命,因为,只要柳玉琪走出了这座秘魔,老实说,风教里,所有的高手,连他自己在内,绝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得住,就是联起手也都不行,当然,他也想到苗峒里面,那个被“僵魔神巫”用子午蛊香莲所控制的“飞天骷髅”也许还能和柳玉琪拼上一阵,但远水难救近火,就是想派人前去求援,恐怕都来不及了,何况“飞天骷髅”下半身走火入魔,最近才找到几样灵药,帮助他练功修复,算来现在正是练功的最紧要关头,就是去请,也一定无法前来呢!

  因此,躲在总机关室里的冥灵上人,可以说是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狼狈过,那一种惊慌失措,不知所以的可怜样子,真是使人看到,感到好笑。

  嗯,又让他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没有多久,老贼的表情,怎么又全改变了,不但不再惊慌失措,反而高兴得跳了起来呢!

  咦!柳玉琪和银燕两个怎么啦?出了那座钢室以后,为什么还不赶快往秘魔外闯了出去,却停留在那些径上,东看看,西瞧瞧地转过来,又转过去呢?难道他们还想在秘魔里,找一处很雅静的地方,住了下来先休息休息不成!

  不对!那么沉着的柳玉琪,似乎却皱起眉头来了,绝不会是想找一个雅静的地方,住下来休息,那么他们两个又是为的什么原因呢?

  说话了,柳玉琪说话了,听听吧!

  呵!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咦,奇怪!怎么我留下的那些记号,都不管用了呢?论理,我们走了这么久,该出了呀!”这就是柳玉琪现在喃喃自语所说的话!他和银燕,虽然已经走出了那间钢室,却给秘魔里那些四通八达,左弯右曲,复杂得要命的径,给困惑住了,左转右转的结果,不但感到径愈走愈多,而且雾气重重地,看不到多远,简直连方向都摸不清楚了,自然找不清究竟从那一条径,能够走出这鬼罗!

  柳玉琪不是贴在那个姓涂的背上,混进来的时候,在沿途每一处拐弯岔道和有机关的地方,都留得有记号吗?怎的还会住走不出来呢?

  呵!躲在总机关室里的冥灵上人,这时也在得意地自言自语说话了:“嘿嘿!原来这小子并不懂得天星度和八卦生克的道理,那就活该我走运,只要这小子走不出去这座秘魔,我就不相信想不出办法收拾他们,哈哈!收拾了这个小子以后,天下还有谁能斗得过本教主,那还不很快就是风教的天下了吗!今天幸亏我很仔细,一进来的时候,发现岔道上的记号,就照着在每一个地方都同样的画上了一个,否则,岂不惨了吗?”

  嘿嘿嘿嘿!又是一阵得意的笑,瞧那一付小人得志的丑态,实在是令人看到作呕。

  现在,各位读者,大概已经明白了柳玉琪和银燕两个,老在几条径里面,转来转去的道理了吧!他们因为记号失去了效用,业已被引入岔路,受到了阵法的克制,如果不是破坏了一座钢室把阵法了一点,恐怕就是他们现在转来转去的那几条径,也不见得能分辨出来呢!而且,人在山腹里,虽然柳玉琪练有凌虚功,也没有办法离阵法的限制。像那次在七星关的时候一样,又那能不受困呢?

  柳玉琪不是傻子,带着银燕转了很久以后,终于发现那不是办法,知道自己一定是受着阵法的克制,走不出去了!

  可是,他虽然知道自己和银燕,是被秘魔那些按照阵法建造的径所困,但谁叫他当初在灵虚的时候,没有仔细去研究那些岩的结构,又没有把灵虚子所遗的书籍,全部看完呢!饶他已经练得一身旷世无匹的绝顶武学,这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

  至于银燕,冥灵上人就是在传授她武功的时候,都留上了一手,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更不会教给她了,因此,当柳玉琪问她懂不懂各种阵法的原理时,她也只有摇头的份儿。

  幸好,在他们东转西转的时候,秘魔中隐藏食物的那道壁橱,离开钢室不远,就在那几条能够分得清楚的径内,让他们发现了,就是暂时转不出去,饮食总算在短时间内,还不虞缺乏。

  因此,柳玉琪决定不再转,就在那道壁橱旁边的一间石室内,暂时住了下来,宁神静虑,一方面养足真力,一方面沉思出困的办法,想好了再动,免得陡然消耗体力。当然,他知道风教主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个,在这座秘魔中,多停留一天,就要多受一分危险。不过,他自从北极斩眩,再度回到中原以后,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到了什么程度,自信任何机关埋伏,偷袭暗算,绝伤害不了他,只不过要多分一点心思,照顾银燕罢了。

  当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银燕的时候,银燕那还不是唯他的马首是瞻,口答应了下来,老实说,小妮子现在已经完全倾心于这位结识不久的兄弟身上,巴不得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反而恐怕他很快就想出了出困的办法,一旦走出秘魔后,他不愿和自己在一起,那岂不叫她伤心泣吗?致于留在里可能遭遇的危险,她简直比柳玉琪自己,还要来得放心,因为,她亲眼看到铁弩、毒、火弹,都没有办法能够使他和自己受到半点伤害,那么,又还有什么再能伤害他们的东西出现呢?

  天下的事情,就是不能这样肯定,虽然冥灵上人用尽了方法,没有使得他们丧命,但却几乎害得他们要悲痛一生,究竟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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