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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小婢有宠  作者:寂月皎皎 书号:9840  时间:2017/3/17  字数:2326 
上一章   一点坚如百炼金,郎应知妾心(二)    下一章 ( → )
那妇人还是惊恐,眸子在她身上转,但终于安静了些。

  颜看这妇人衣衫朽烂,已经不知关了多久,而脸上的黑似乎也不是本

  她抬袖为她擦了擦,便见…大块的污垢剥落下来,出久不见阳光形成的惨白肤

  萧寻在亥正以后才领人提了食盒赶到大理寺。

  女牢在大理寺监狱的最深处,需穿过长长的昏暗甬道。

  扑鼻都是霉里透着腐味的异臭。

  已看不清砖墙的颜色,铁栅栏裹着厚厚的污垢,分不清是血渍还是铁锈。

  注意到有衣饰华美的贵公子进来,有人扑到铁栅栏前嘶声喊冤,有人看着他肆无忌惮地捶地大骂,也有人麻木地坐在角落里掐着身上的虱子。

  后面的女牢人少些,也便安静了些,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站在铁栅后死死地盯着萧寻看。萧寻给盯得不自在,转头望向她时,她忽然龇嘴笑出一口黄牙,猛地伸手撕开身上的褴褛衣衫,出一对高耸的。

  萧寻大汗。

  领他们前行的牢头住了脚,提鞭向那女人一顿猛,骂道:“你以为还是王爷的爱妾,谁都愿意看你这副搔首姿的蠢相?”

  妇人直让他打着,居然不躲闪,也不喊疼,嘴一开一合,隐隐在说着些什么。

  迈步再往前走时,他才听清那妇人在说道:“原来我还活着啊,还活着啊…”想来是哪位失了势的亲王爱妾,从天上落到地下,竟用这种方式找存在感了。

  萧寻想着原来那只有点倔、有点笨、有点清高、有点促狭的小白狐,如今就在这样的地方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本就揪着的心更是揪得发酸发疼。

  牢头已住了脚步,停在一间用砖墙和别处隔绝开的牢房前,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萧公子,你知道的,这位姑娘是皇上秘旨让处置的,因此也不敢放别处,就关在这里了…里面还有一个关了一二十年的疯妇人…咳,闹得有点凶。”

  萧寻一呆,强笑道:“没事,我只要和颜姑娘静静说会儿话就行。如果她闹得厉害,烦请把她在别处锁上半个时辰。”

  牢头便摸索着开了锁,小心地把门慢慢推开一条,像是怕里面的什么疯妇突然窜出来伤人。

  但囚室内似乎很安静。

  牢头将头探过去,仔细查看着,神情忽然怪异起来。

  萧寻已隐约看到门间透出的微光,不觉诧异。

  需知烛火油灯之类,一般贫苦人家是用不起的,才会有读书之人凿壁偷光、映雪攻读之类的故事。

  这大理寺的牢狱之中,更只有甬道两旁的墙壁上点了几盏油灯,只怕还是知道有贵人过来时才特地点上的。此处囚室已快到牢狱尽头,因此越连油灯都没有,连甬道里也只能勉强看到人影而已。

  那么,囚室里又是哪里来的光线?

  他看着牢头神情,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牢头答道:“也没什么。听说这姑娘是大夫,并且深得二殿下宠爱,果然不假呢!”

  他把门打开,请萧寻入内,恭声道:“公子请进,小人在外面守着,有事招呼一声便是。”

  萧寻应了,踏步进去只抬眼一瞧,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又心酸。

  颜还穿着早上的那件玉青衣裳,却披散着头发。原来发的那赤金扁簪在一旁砖里,簪头一粒夜明宝珠煜煜生辉。那簪子模样再寻常,都能因这宝珠身价连城了,却带在一个小侍女身上,无怪牢头会说二殿下宠她。

  此刻,颜居然借着那明珠的光亮,正在给一个妇人针灸。

  那妇人头白发,衣不蔽体,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再看不出年龄来。

  萧寻走得更近些,才觉妇人脸上的黑斑竟然是多少年没洗脸积下的陈年污垢,不知怎地落了不少,出本来的惨白皮肤,黑白互衬下,委实…比无常鬼还恐怖几分。

  但颜揭开那妇人破败衣裳时,手足轻柔得像抚摸着刚出世的婴儿。

  那妇人也并不见牢头说的疯癫胡闹,安安静静地坐在墙边,眼珠浑浊,神情呆滞,绝无半点攻击人的意思。

  萧寻轻声唤道:“小白狐!”

  颜回头瞥见他,瘦削的脸庞浮起一丝笑,说道:“我说怎么人来了忽然又走了,原来是你要过来!”

  她说毕,抬手将银针扎入妇人颈部某处位,妇人眨了眨眼睛,居然没有挣扎。

  萧寻开始不解,待想明白时,已不变了脸色。

  他一直期待此事能有转机,请了旨要过来探望,早早

  到大理寺通知后,却拖到将近子时才赶到。而大理寺的人则盼着快些把人解决了好差,大约也是一早就想动手了。可惜正要结果她时,他奉旨过来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便不得不拖住了。

  而这小白狐也算绝了。

  死到临头还在不慌不忙地给一个疯妇针灸,到底是闲得无聊,还嗜医成痴?

  他令跟进来的小蟹把带来的蜡烛点燃,将食盒放下。

  小蟹打量这里实在没有干净地方可以放置碗碟,遂把自己外衣了平铺在地上,将带来的碗筷饭菜一一铺排好,才向萧寻打了个手势,悄悄退了出去。

  簪上的明珠虽有光芒,但比起烛火来还是差得很远。萧寻猜着颜扎针必定看得累,遂将蜡烛举到那疯妇旁边为她照明。

  颜手边的动作果然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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